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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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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80) "面一沓纸。
最上面是几份医院的诊断书，日期能追溯到好几年前。
心脏、脑血管……术语冷硬，医嘱栏里“避免情绪波动”“绝对静养”几个字像钉子。
林溪这才明白，爷爷的病，比他们知道的早得多，也重得多。
她继续往下翻。
诊断书下面，是几封泛黄的信。
最底下那封，纸已经脆得快要碎开。
展开，是陌生的笔迹，开头两个字让她呼吸一滞——“致远兄。”
信里多是旧日问候，直到最后几行：“……知你痛失念军夫妇，心中悲恸难以言表。
唯望你保重自身，抚养向暖成人，以慰念军在天之灵。
收养向暖之一应法律手续均已办妥，自此他便是你周家血脉，望你视如己出……”念军——周爷爷儿子的名字。
收养手续已办妥。
向暖，是周家血脉。
没有心理评估，没有“模拟家庭”，没有什么“一年考核期”。
向暖从一开始，就是周爷爷合法收养的孙子。
暖居，从来就是他的家。
那个把他们四个人紧紧系在一起的、最温柔的谎言，在这一刻，随着这张脆薄的信纸，静静碎裂。
林溪拿着信，滑坐在地上，背靠着衣柜。
眼泪来得毫无预兆，一瞬间就糊了视线。
她该生气吗？
被最敬重的老师骗了这么久。
可涌上来的，全是疼——疼周爷爷一个人扛着丧子之痛、病痛，还要小心翼翼编一个谎，只为留住两个迷路的孩子，也给年幼的孙子一个完整的家。
也疼向暖。
那孩子曾多么害怕“被领养”，其实早就有了永远不会被抛弃的身份。
她不知道坐了多久，眼泪终于停了。
她把信纸原样折好，放回文件袋，再把那几件旧衣重新压上去，阖上匣盖，推回衣柜最深处。
她起身，走到穿衣镜前，盯着镜子里通红的眼睛。
揉了揉脸，吸一口气，勉强扯出一个看起来还算平静的笑。
拿上衣服，带上门，像什么都没发生。
只是，当她把衣服递给周爷爷，看他接过时那个虚弱却安心的笑，她知道，一切都变了。
这个秘密，现在压在她一个人身上。
她像周爷爷一样，选择了沉默。
这份知晓，让她再看这个家时，目光更沉，也更温柔。
周爷爷吃完药，沉沉睡去。
病房里只剩他粗重的呼吸和淡淡的消毒水味。
陆星辰和林溪一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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