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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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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94) "被关在抽屉里的铅笔滚来滚去。
窗外，石榴花无声落下一瓣，红得扎眼。
堂屋静得能听见灰尘落。
周爷爷把茶杯往桌上一放，“咔哒”一声，像按了开关。
“叫你们回来，其实是为这孩子。”
他拍了拍向暖的背，男孩立刻缩成一只虾米，手指掐进衣角。
“他爸妈都没了，”老人顿了顿，嗓子发干，“身子弱，话也少。
福利院说，得先有个‘家’的样子，才能办领养。”
“家”这个字一出，空气立刻重了几分。
林溪垂眼。
她想起自己被前夫抢走的项目——图纸被改得面目全非，还得署他的名。
那一刻她像被拔掉电源，现在仍没缓过劲。
向暖偷看她，目光碰到她的，又立刻闪开，像做错事的是他自己。
陆星辰盯着桌面，一条裂缝从杯底伸到桌沿，像地图上的边境线。
“一年。”
周爷爷竖起一根手指，“就一年。
咱们四个搭伙过日子，把老宅改成民宿，让向暖——也让咱们自己——有个屋檐可躲。”
他说完就咳，声音不大，却震得杯里的水起了细纹。
林溪想接话，喉咙却像被线缝住。
她转头看陆星辰——那人下巴绷紧，随时会断似的。
沉默在屋里转圈，越转越厚。
忽然“咯吱”一声，向暖把椅子往后挪了半寸，脚尖蹭地，发出小孩特有的怯懦声响。
这一下像戳破袋子，空气漏了出去。
林溪听见自己说：“行，我留下。”
声音比想象中哑，却意外地稳。
几乎同一秒，陆星辰点了点头。
他没看任何人，只盯着那条裂缝，像在对它承诺。
没有合同，没有签字，三人就这样被一句话捆在一起。
桌下的向暖偷偷伸出小指，碰了碰林溪的膝盖，又迅速收回，仿佛确认她是真的。
周爷爷吐出一口长气，整个人瞬间矮了一截。
“那就……这么定了。”
窗外，石榴花无声落了两瓣，红得不敢声张。
3第二天一早，周爷爷拄杖站在院子中央，声音不高，却带铁锈味：“先清拆。
烂掉的、挡光的、多余的，全扔出去。”
没鞭炮，没红绸，四把铁锤就是仪式。
林溪和陆星辰各占一角，闷头拆。
旧柜门“哗啦”一声落地，扬起一团灰，阳光趁机挤进来，灰尘像没头苍蝇乱撞。
向暖跟在后面，手里攥着一只空纸箱，遇到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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