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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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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78) "外城市遥远的车流声，像一条永不疲倦的河。
第二天。
天气阴沉。
厚重的铅灰色云层压在城市上空，冷风卷起地上的落叶打着旋儿。
我提前十分钟到。
民政局那灰扑扑的台阶下。
没开车。
坐地铁来的。
一身最普通的黑色夹克，牛仔裤。
像个失业的工人。
九点整。
一辆崭新的银色宝马X5嚣张地甩了个尾，停在路边。
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车门推开。
苏晴下来。
一身名牌。
妆容精致。
脸上带着一种刻意的、高高在上的冷漠和怒气。
她身边，是周扬。
一身骚包的银色西装，头发梳得油亮，手腕上的金表晃得人眼晕。
他搂着苏晴的腰，姿态亲昵而倨傲。
两人像一对耀眼的璧人，踩着高跟鞋和锃亮的皮鞋，拾级而上。
与我擦肩而过时，苏晴甚至没给我一个正眼。
周扬倒是瞟了我一眼，嘴角扯出一个毫不掩饰的、充满了优越感和怜悯的嗤笑。
“哟，真来了？”
周扬的声音不大，但足够清晰，带着施舍般的腔调，“勇气可嘉嘛。
不过林峰，我劝你识相点，条件别瞎提。
看在晴晴面子上，我周扬可以‘补偿’你一点辛苦费。
就当打发叫花子了。”
苏晴挽紧了周扬的胳膊，下巴微抬，终于把视线落在我身上。
那眼神，冰冷，厌恶，像在看一堆散发着恶臭的垃圾。
“听见没？
签了字，拿钱走人。
别磨蹭。
我和周扬很忙的。”
语气是命令式的，不容置疑。
民政局里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和陈旧纸张混合的沉闷气味。
办事员是个中年女人，表情麻木，机械地递过表格。
苏晴签得飞快，笔尖在纸上划出急促的沙沙声，仿佛要甩掉什么脏东西。
周扬站在她身后，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姿态轻松得像在参加一个无关紧要的酒会。
我拿起笔。
笔尖悬在签名栏上方。
阳光从高高的、蒙尘的窗户斜射进来，落在那张薄薄的离婚协议上。
上面罗列着“财产分割”：房子归她（还有六十年房贷），车子归她（二手市场不值五万），存款……近乎于无。
我成了法律意义上的“净身出户”。
“快点！”
苏晴不耐烦地催促，手指在桌面上敲打着。
我抬起头。
目光平静地扫过她焦躁的脸，掠过周扬那带着玩味和施舍的笑容，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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