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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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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圈套。
无论裴烬说什么,都是错。
承认,就是自认贪墨。
否认,就是顶撞上司,不敬圣意。
裴烬站起身,脚步有些踉跄。
他先是朝着皇帝的方向,深深一揖。
“陛下……”他的声音,带着些许惶恐,“臣……臣有罪。”
此言一出,连皇帝都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裴烬会直接认罪。
“哦?
你有何罪啊?”
“臣……臣治家不严,内子无知,前几日竟与张侍郎的夫人在街头发生口角,臣……臣一时气急,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许是因此得罪了张侍郎,才让他对臣产生了误解。”
裴烬说得声情并茂,仿佛一个怕老婆又怕权臣的窝囊废。
这番话,让在场的人都惊掉了下巴。
这还是那个杀伐果断的裴相吗?
他竟然把朝堂上的公事,归结为“婆媳矛盾”?
张敬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他想反驳,却又找不到由头。
裴烬把姿态放得这么低,他再咄咄逼人,反倒显得他小家子气了。
皇帝看着裴烬,眼神深不见底。
他沉默了许久,忽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原来是这样!
朕还以为什么大事!
区区妇人口角,何足挂齿!
裴相,你太多虑了!”
他举起酒杯,“来,朕敬你一杯!
为你这……‘惧内’之名!”
“惧内”二字,他说得极重。
这是赤裸裸的羞辱。
裴烬却像是没听出来,连忙举杯,一饮而尽。
“谢陛下体恤。”
他喝得太急,被酒呛得连连咳嗽,狼狈不堪。
皇帝看着他这副模样,眼中的轻蔑和满意,再也掩饰不住。
他相信了。
他相信,裴烬真的被那个女人,彻底毁了。
宴席继续。
歌舞声中,裴烬却像个局外人。
他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眼神越来越空洞。
仿佛已经麻木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手,在桌案下,已经握得指节发白。
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带来一阵阵刺痛。
这疼痛,让他保持着清醒。
让他没有拔出腰间的剑,砍了眼前这个伪君子的头。
他想起主公的话。
忍。
为了乔家的冤魂,为了主公的大业。
他必须忍。
不知过了多久,宴席终于散了。
裴烬几乎是被人搀扶着,走出了皇宫。
坐上马车,他靠在车壁上,闭上了眼睛。
车夫是秦桑。
“主君,我们回府吗?”
裴烬没有回答。
他只是从怀里,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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