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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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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26) "——底下是张细皮嫩肉的完好吗。
"吓到了?
"她得意,"疤是画的,血是鸡血。
"我忽然觉得累。
不是累她骗人,是累这世道——连装英雄,都要靠一张假疤。
"你走吧。
"我转身,"明天还会有十个你。
"她没走,反而蹲在地上哭:"我……我只是想活……""那就别装我。
"我头也不回,"做你自己,哪怕丑,哪怕穷,哪怕没人跪你——至少夜里照镜子,不怕。
"回巷子时,阿箬在门口等我。
"人呢?
""放了。
她不是坏人,是怕。
"她沉默一会儿:"姐,你最近总照镜子。
"我手一抖。
"我没照。
""可你半夜起来摸脸。
"她轻声说,"你怕自己也变成皮,对不对?
"她拉我进屋,把铜镜放我面前:"看清楚。
"镜子里,是我——疤脸,乱发,眼窝深陷。
可那双眼睛,还亮着。
"江砚爱的,不是十五岁的云蘅。
"阿箬说,"是他火里活下来的阿蘅。
"眼泪砸在镜面上,像火星。
那晚之后,我不再躲镜子。
白天打铁,晚上教姑娘们认自己的脸。
谁怕,就盯着镜子看一炷香,看一夜,看到敢对自己笑为止。
有人说我疯了。
可疯就疯吧。
这世道,清醒的人活不长,疯子反而能烧出火来。
一个月后,画疤的姑娘回来了。
没带小丫头,只带了把铁锤。
"我想学真打铁。
"她说,"不装你,就做我自己。
"我收了她。
锤声又多了一个人。
秋天来的时候,江湖传出消息:九幽司最后一卷《蜕颜秘录》现世,藏在皇陵地宫。
谁得之,可造万张美人皮。
无数人涌向皇城。
我没去。
阿箬问:"姐,不怕有人再造苏挽?
"我正锻铁,头也不抬:"让他们造。
""可……""皮造得再多,也盖不住心烂。
"锤子落下,火星四溅,"只要还有人敢撕皮,火就灭不了。
"她点点头去端药。
我继续打铁。
火星溅上脸,烫,但踏实。
我知道,江湖永远不会干净。
但只要锈剑巷的炉火还燃着,就有人敢说——我不披皮,我也配活。
锤声叮当,响彻长夜。
像江砚在笑,像我在答。
阿箬端药回来时,右眼在火光下闪过一丝青白。
她突然捂住眼睛蹲下:"姐……又痒了……"我抓起火钳夹起烧红的铁块,按在她眼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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