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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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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12) "裂。
可那双眼睛，亮得像十五岁那年。
"铺子还好吗？
""好。
"阿箬笑，"昨天又有两个姑娘来，说要学打铁。
"我点点头，挣扎着下床。
走到后院，江砚的坟上积了雪。
我蹲下，轻轻扫开。
雪下，不知谁放了一朵干枯的野花。
我笑了。
夜里，我坐在炉边打铁。
阿箬在旁边问："姐，九幽司真的完了吗？
""完不了。
"我说，"只要还有人想靠一张脸换命，皮相的生意就死不了。
""那我们怎么办？
""继续打铁。
"我锤下火星，"炉火不熄，就有人敢来。
"她沉默一会儿，忽然说："姐，你后悔吗？
要是当年没接那张皮……""不后悔。
"我打断她，"没有苏挽，就没有今天的云蘅。
没有那场火，就没有这炉火。
"锤声叮当，响彻锈剑巷。
我知道，江湖还会出新的苏挽，新的蜃楼，新的万皮塔。
但只要这里还有一把无锋刀，一炉不灭的火，就有人敢撕下皮，做回自己。
夜深了，风停了。
我放下锤子，摸了摸脸上的疤。
江砚，你看见了吗？
我没披皮，也活下来了。
而且，活得比谁都硬。
阿箬收拾工具时，火光扫过她右眼。
那抹青白又深了些，像雪地里埋着的尸蜡。
她突然捂住眼睛蹲下，指缝里渗出血丝。
"姐……"她声音发抖，"好痒……"我抓起火钳，夹住炉中烧红的铁块。
"忍着。
"我把铁块按在她眼窝，"疼了，才像活人。
"她惨叫着昏过去，右眼窝里掉出一粒青白的虫卵——正微微搏动，像颗小心脏。
我捏碎虫卵，火苗猛地蹿高。
窗外，雪还在下。
但巷子尽头，又传来新的脚步声。
轻，却执着。
炉火噼啪响，像在说：来吧。
火，还够烧。
第七章 假疤姑娘春寒料峭，青梧城的柳树刚冒芽。
无皮坊门口排起了长队。
不是来打铁的，是来"退皮"的。
一个绸缎妇人跪在雪水里，哆嗦着撕开自己脸颊——底下是张四十岁的脸，眼角有细纹，但眼神清亮。
"云姑娘……"她哭着说，"我花了三千两买这张脸，就为让老爷多看我一眼。
可他昨晚搂着我说你真美的时候，我吐了。
"我递给她一碗药："敷三天，疤会淡。
"她磕头，额头撞在石阶上，咚咚响。
阿箬扶她起来，小声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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