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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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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64) "脸换了——变成江砚的脸。
"阿蘅，"他温柔地说，"别救他们了，跟我走吧。
炉火还热着呢。
"我手一抖，差点把孩子摔了。
"你不是他。
""可你知道，他回不来了。
"他走近，"只有我能让你再见他——披上我的皮，你就能梦见他，天天见。
"就在这时，怀里的孩子动了，小手抓住我衣襟，轻轻喊了声："娘……"我不是娘。
可这一刻，我想当。
我猛地抬头，把孩子塞给阿箬从甲板递下来的绳网，转身冲向柳无相。
"你错了。
"我说，"我不用梦见他——我活成他想的样子，就够了。
"我抽出无锋刀，不是捅他，而是劈向船桅。
刀刃撞上铁链，火星四溅。
"你疯了？！
"他尖叫，"这船沉了，孩子全死！
""不。
"我吼，"沉的是你！
"一刀接一刀砍向桅杆。
铁链崩断，人皮纷纷坠海。
每掉一张，柳无相就惨叫一声——那些皮，都是他的命。
船开始倾斜。
阿箬在甲板上喊："姐！
快上来！
"我抱起最后一个孩子，冲向跳板。
柳无相扑过来，手里多了一把骨刀——是用江砚的骨头磨的。
"你配不上他！
"他嘶吼。
刀刺进我后背时，我没躲。
反手抓住他手腕，用尽全力，把他推向船舱深处。
"告诉他，"我喘着气，"我替他，多活了一回。
"我松手，跳进海里。
海水冰冷，像刀子扎进伤口。
我下沉，看见蜃楼在头顶倾斜，火从舱底烧起来——阿箬点的。
火光中，柳无相在甲板上挣扎，脸一张张换，最后变回他自己——一张干枯的老脸。
他张着嘴，没声音。
我闭上眼，任自己往下沉。
可就在这时，一只手抓住我胳膊。
是云铮。
他把我拖上小船，阿箬扑过来按住我伤口。
"姐！
撑住！
"她哭着喊。
我睁开眼，看见蜃楼在火中沉没，人皮在海面燃烧，像一场黑色的雨。
三百个孩子，全救出来了。
回青梧那天，雪又下了。
我躺在铺子里，烧了五天。
阿箬寸步不离，云铮守在门外，谁也不让进。
第六天早上，我醒了。
炉火还燃着，铁砧上放着一把新刀——刀有锋了。
"你磨的？
"我问阿箬。
她摇头："云铮磨的。
他说，现在你可以用真刀了。
"我拿起刀，照了照脸。
疤还在，眼窝深陷，嘴唇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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