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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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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12) "瓦片哗啦一响。
黑影掠过，快得像风。
我追出去，那人不停，奔向戈壁深处。
追了十里，他停在一座孤坟前。
月光下，他转身。
我愣住了。
那张脸——是我的疤脸，连眼角的裂痕都一模一样。
"你是谁？
"我握紧刀。
他笑了，声音却是个女人："我是你啊，云蘅。
是你不敢当的那个你。
"她伸手撕下脸——底下是张陌生的脸，眼神疯得像火。
"九幽司倒了，可皮相的生意没断。
现在，人人都想当苏挽。
"她晃着手里的人皮，"有钱人出千金，买一张美人皮，睡一晚权贵。
我们不做傀儡了，我们做买卖。
"我胃里翻涌："所以你屠寨，就为抢皮？
""不。
"她眼神冷了，"我屠寨，是因为他们藏了真皮——能长在活人身上的皮，不用缝，不用药，自己长。
"我浑身发冷。
那是九幽司最后的秘术，"生皮蛊"。
把活人埋进尸堆，喂以血露，七天七夜皮肉重生。
但魂会散，人变行尸。
"你疯了！
""是你太慢！
"她尖叫，"你说要救人，可天下姑娘还在卖脸！
你说要烧塔，可新塔已经建了三座！
云蘅，你救不了所有人，不如——和我一起卖！
"她扑过来，寒光一闪。
我侧身躲过，刀背砸她手腕。
她吃痛，匕首落地——刀柄上刻着"无皮坊"三个字。
我认得那刀。
是我上个月送给逃出来的姑娘小蝉的。
"小蝉？
"我声音发抖。
她愣住，眼里闪过一丝清明，但很快又被疯狂盖住："小蝉死了！
活下来的是苏挽！
"她又扑上来，刀尖划过我胸口。
血渗出来，烫得我清醒。
我一脚踹开她，刀抵住她喉咙。
"小蝉，看着我。
"我低声说，"还记得绣坊后院那朵野花吗？
你说要带回家给你娘看。
"她眼神晃了。
"我……我娘……"她喃喃，"她被剥了皮，挂在凉州城门上……"眼泪涌出来。
我松开刀。
她瘫在地上，哭得像孩子："姐，我撑不住了……他们说，只要我披上你的脸，就能活……"她在我怀里断了气。
手里还攥着那把刻着"无皮坊"的刀。
回寨子时，阿箬正带人挖坑埋尸。
见我回来，她跑过来，看见我胸口的伤，眼圈红了："姐，值吗？
""值。
"我说，"只要她死前，记得自己叫小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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