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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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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66) "骨架。
塔门，开了。
塔里没有灯，只有墙上嵌着的人皮在发光。
每张皮都睁着眼，盯着我。
我一层层往上走。
第一层，是婴儿皮，泡在血水里；第二层，是少女皮，缝着金线；第三层，是老妪皮，却画着胭脂……到第七层时，我看见一张熟悉的皮——江砚娘的。
她死前，抱着铁炉不肯放。
我跪下，轻轻摸了摸那张皮。
"对不起。
"我说。
第八层，空的。
只有中央摆着一面铜镜。
我走过去，镜中映出的不是我，而是披着苏挽皮的傀儡，眼神空洞，嘴角带笑。
"你逃不掉的。
"镜中人说，"你生来就是皮，不是人。
"我举起刀，砸向镜子。
镜碎了，碎片里每一片都映出一张不同的脸——苏挽、云蘅、疤女、杀手、救世主……全是我的样子。
"我是谁？
"我问碎片。
没人答。
我转身，走上第九层。
塔顶没有千年美人皮。
只有一口铁炉。
炉火微弱，但没灭。
炉边坐着个白发老人，背对着我，手里拿着铁钳，正夹着一块烧红的铁。
"你来了。
"他说，声音沙哑。
"你是谁？
""九幽司第一任司主。
"他慢慢转身，"也是第一个披皮的人。
"他脸上没有皮，只有一层薄如蝉翼的金膜，底下是枯骨。
"我活了八百年，"他说，"靠不断换皮。
可心早就烂了，只剩一个念头——让人人都披皮，这样，我就不是怪物。
"我握紧刀："所以你造了万皮塔，养了千万张皮？
""不。
"他笑了，"我造塔，是为了等一个人——能烧了它的人。
"他指了指炉火："江砚的骨灰，就在火里。
他求我，等你来时，把火给你。
"我愣住。
"他算准了你会来。
"老人说，"他说，阿蘅不怕火，只怕没火。
"说完，他站起身，走向塔边，纵身一跃。
风卷起他的金膜，像一片枯叶。
我走到炉前，蹲下。
火苗舔着我的脸，暖得像江砚的手。
阿箬在楼下喊："姐！
塔在塌！
"我抓起一把火种，塞进怀里。
"走！
"我冲下楼。
身后，万皮塔轰然倒塌。
人皮在火中飞舞，像一场黑色的雪。
回青梧的路上，我没说话。
火种在我怀里发烫，像一颗活着的心。
阿箬问："姐，九幽司没了，我们还开铺子吗？
""开。
"我说，"只要还有人怕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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