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776916" ["articleid"]=> string(7) "6145140" ["chaptername"]=> string(7) "第9章" ["content"]=> string(2470) ",笔杆在掌心压出四道白痕。

"蠢货!

"斜前方的沈砚突然转头,墨色襕衫扫过韩琦案几,"现在声张,主考只会说你诬告同窗,连你我都要被拖去大理寺对质。

"沈砚的声音压得极低,像坟头飘过的鬼语,"赵生是枢密院都承旨的表侄,你想拿功名换一场牢狱之灾?

""读书人岂能同流合污?

" 韩琦的声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执拗,在死寂的考棚里格外清晰。

贡院的夜静得像座巨大的坟场,三百六十间号房如棺材般排列,只有此起彼伏的笔尖划过纸页声,沙沙作响,仿佛无数鬼爪子在挠着棺材板。

远处更夫敲过三更的梆子,梆子声在青砖墙上撞出空洞的回响,惊得檐角铁马发出细碎的颤音。

交卷时辰将至,韩琦将半块龙纹玉佩悄悄压在试卷右下角。

这是父亲临终前交给他的遗物,据说与朝中某位重臣所持的半块能严丝合缝地拼在一起。

他起身时,正撞见主考官李迪站在廊下,浑浊的目光越过众考生的头顶,直直盯着他的腰侧——那里本该悬着玉佩的位置,此刻只剩一截空荡荡的红绳在夜风中微晃。

6 空信三年残阳如血,映照着绣庄废墟中那抹单薄的身影。

颜玉跪在焦黑的木梁间,指尖轻触一堆蜷曲的黑色纸烬 —— 那曾是她三年来赖以支撑的念想。

信纸已烧成脆弱的黑蝴蝶,稍一碰触便簌簌碎裂,唯有 "阿玉亲启" 四个字的轮廓尚在,边缘还粘着未熄的火星,烫得她指腹生疼,却远不及心口的灼痛。

三年间的三次崩塌在她脑海中次第上演:"第一次听说他病死在路上,我不信"——那时她砸了报信人的茶碗,坚信韩琦会如信中所言"春闱后必策马归乡";"第二次说他被山匪砍了头,我还不信"——她甚至提着菜刀闯进县衙,逼得县太爷赌咒发誓定会彻查;"可这把火,连绣庄的招牌都烧没了..." 当烈焰吞噬那块"玉琦绣庄"的鎏金匾额时,她攥着最后半封信的手终于开始颤抖。

废墟旁的铜镜蒙着灰,却仍映出她刻意练习的温顺笑容。

曾经敢在市集与泼皮争长短的泼辣性子,如今藏进了眼角细纹里 —— 那细纹深处,藏着比绣针更锋利的警觉。

她每日对着镜子调整" ["create_time"]=> string(10) "176041138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