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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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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20) "在地,浑身颤抖。
他努力回想母亲的脸——模糊,但还在。
名字?
陈秀英。
声音?
记得那首童谣。
他没全忘。
他还在。
苏雯扶住他,手臂上的蓝痕正在消退,可她眼中已有空洞:“我……好像忘了爹最后说的话……”阿四握住她的手,声音沙哑却坚定:“我记得。
他说——‘记住,人若无忆,与粥何异。
’”两人相视,泪落如雪。
而东方天际,已透出一丝微光。
拂晓将至,真正的黎明,就要来了。
第七章:真正的黎明粥铺塌了。
不是轰然倾颓,而是像一场无声的溃散——梁木朽断,土墙剥落,门楣上那盏幽蓝纸灯笼在晨风中碎成灰烬,飘入雪地,再不见光。
阿四和苏雯在废墟前站了许久。
天光渐明,巷子里传来扫雪声、咳嗽声、婴儿啼哭声……人间烟火,终于回来了。
他们没说话,只是默默将哑巴伙计的遗体从灰烬中抬出。
他蜷缩如婴,脸上竟带着一丝安详。
苏雯用残破的门板做了简易棺,阿四一锹一锹挖开冻土。
坑不深,但足够安放一个被遗忘了一生的人。
“他叫陈大勇。”
阿四说,“我记住这个名字了。”
苏雯点头,将一块未燃尽的牌位轻轻放在他胸前——上面“陈大勇”三字,已被雪水洗得清晰。
回巷时,天已大亮。
阿四推开家门,母亲正坐在炕上,手里缝着一件小袄——那是他小时候穿的,早已破得不能穿了。
见他进来,她抬头一笑:“四儿,昨夜睡得好么?”
阿四鼻子一酸,扑通跪下,额头抵在炕沿:“娘……我回来了。”
他没叫错名字,没迟疑,没茫然。
他记得她。
老妇人伸手摸他冻红的脸,眼里有泪,却笑着:“傻孩子,快起来。
锅里还温着粥呢——是你昨儿带回来的那半碗,我没舍得喝完。”
阿四怔住。
那半碗“长生粥”,竟还留在家中。
他走过去,端起粗瓷碗。
粥已冷,乳白如旧,却再无异香。
他走到院中,将粥缓缓倒进雪地。
白粥渗入黑土,瞬间被冻住,像一道愈合的伤疤。
三日后,阿四用攒下的钱租了间临街小屋,带母亲搬离西巷。
搬家那日,苏雯来送行,递给他一本新抄的册子,封皮写着《津门忆录》。
“我重编了父亲的笔记,”她说,“删了邪术,添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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