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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08) "可她的眼睛，在蓝焰映照下，泛着非人的幽光。
“我就知道，你们会来。”
她声音轻柔，却让两人脊背发凉，“可你们不明白——他们自愿的。
饥寒交迫时，谁不愿用一段无用的记忆，换一碗热粥、一夜安眠？”
阿四喉头滚动：“那我娘呢？
她没喝粥，为何我也快忘了她？”
容姨微微一笑：“因为你喝得太多。
粥效越强，价码越高。
起初忘路人，后来忘朋友，再后来……连至亲，也成了可舍的‘无用之忆’。”
苏雯突然指着锅边一堆新牌：“你看这个！”
阿四低头，一块未燃尽的牌上，竟刻着——阿四（李阿四） 民国五年生 津港他的名字，已在火中。
容姨缓步走近，蓝焰随她脚步蔓延：“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明日拂晓，粥照常开。
你娘的药，我可赊。”
阿四望着那口锅，望着自己名字的残影，又想起母亲唤他时眼里的光。
他后退一步，声音低却坚定：“我不喝了。”
容姨的笑容，终于冷了下去。
“那就……留下吧。”
她袖中蓝焰骤起，“成为薪柴，也是归宿。”
风雪骤急，灯笼熄灭。
后院，只剩幽蓝火光，与两个少年颤抖却挺直的脊梁。
第五章：百年孤魂蓝焰如蛇，缠上阿四脚踝，寒意直刺骨髓。
他踉跄后退，撞在铁锅上，滚烫锅壁竟不灼人，反似吸走他体内最后一丝暖意。
苏雯一把拽住他胳膊，急道：“别碰火！
那是记忆之焰，沾上就忘！”
容姨立于院中，衣袂无风自动，面容在幽光中忽明忽暗。
她不再掩饰，声音如枯井回响：“你们以为我是妖？
是鬼？
不，我曾和你们一样——一个想救所爱之人的女人。”
她缓缓抬起手，蓝焰在掌心聚成一幅幻影：清末光绪年间，津门富商林家。
小姐林婉容与青梅竹马的秀才订亲。
那年瘟疫横行，秀才染疫垂危。
一游方道士登门，授她秘术：“以百人之忆为薪，熬‘长生粥’，可续一人之命。
忆者忘己，施者永驻。”
“我信了。”
容姨眼中泛起泪光，却无温度，“我骗全村人喝粥，说能避瘟。
一夜之间，他们忘了父母、妻儿、自己是谁，呆坐如木偶。
而我守着未婚夫，等他醒来……”幻影切换：病榻空空，尸身已冷。
道士早已不见踪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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