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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44) "己的,却陌生得像别人写的:娘叫陈秀英。
记住。
他盯着那行字,泪如雨下。
原来,他已经开始靠写字,来记住自己是谁。
第四章:夜探后院除夕前夜,风停了,雪却下得更密,像老天爷撕碎了无数纸钱,撒向这座沦陷的城。
阿四坐在炕沿,盯着母亲熟睡的脸,手指一遍遍摩挲那张写着“陈秀英”的字条。
可即便如此,那三个字在他脑中仍如浮萍,抓不住,留不下。
他忽然想起,昨日拉车时,竟对着路边一棵老槐树喊“娘”——只因那树影佝偻,像极了她咳嗽时的背影。
他不能再等了。
三更天,他轻轻叩响苏雯家的窗。
她早已穿戴整齐,怀里抱着父亲那本《邪术考》,眼神坚定如铁。
“你决定了?”
她低声问。
阿四点头,声音沙哑:“若再喝一碗,我怕连这张字条都认不得了。”
两人裹紧衣裳,踏雪潜行。
巷子静得可怕,连野狗都躲进了窝。
粥铺那盏幽蓝纸灯笼依旧悬在门楣,光晕在雪中晕开,像一只不眠的眼睛。
铺门虚掩。
他们屏息绕到后院,翻过半塌的土墙。
落地时,苏雯差点惊叫出声——院中,一口三丈铁锅悬于石台之上,锅身漆黑如墨,锅盖缝隙里蒸腾出乳白雾气。
而锅底,无柴无炭,唯有一堆密密麻麻的木牌在无声燃烧。
火焰幽蓝,不冒烟,不发热,反而吸走周遭温度,连飘落的雪花都在半空凝滞、碎裂。
那些木牌,小如手掌,刻着人名、籍贯、生卒年月。
有的焦黑如炭,有的尚带新漆,甚至有一块上写着“周大成,民国廿八年生,津港”——正是上月饿死在码头的搬运工。
“天啊……”苏雯捂住嘴,泪水在眼眶打转,“每一块,都是一个人的记忆……”锅边,哑巴伙计跪在地上,双手捧着一块牌位,额头抵着冰冷的锅沿。
他嘴唇微动,似在念诵,却发不出声。
阿四走近一看,那牌上赫然刻着:陈大勇 民国十年生 津港西巷——正是伙计自己的名字。
“他……已经把自己忘了。”
苏雯颤抖着说,“可牌位还在火里烧,说明他的记忆还在被用……他成了熬粥的柴。”
就在此时,院门“吱呀”一声开了。
容姨站在门口,素衣如雪,面容依旧温婉,仿佛只是来唤他们回家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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