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776837" ["articleid"]=> string(7) "6145130" ["chaptername"]=> string(7) "第5章" ["content"]=> string(2644) "己的,却陌生得像别人写的:娘叫陈秀英。

记住。

他盯着那行字,泪如雨下。

原来,他已经开始靠写字,来记住自己是谁。

第四章:夜探后院除夕前夜,风停了,雪却下得更密,像老天爷撕碎了无数纸钱,撒向这座沦陷的城。

阿四坐在炕沿,盯着母亲熟睡的脸,手指一遍遍摩挲那张写着“陈秀英”的字条。

可即便如此,那三个字在他脑中仍如浮萍,抓不住,留不下。

他忽然想起,昨日拉车时,竟对着路边一棵老槐树喊“娘”——只因那树影佝偻,像极了她咳嗽时的背影。

他不能再等了。

三更天,他轻轻叩响苏雯家的窗。

她早已穿戴整齐,怀里抱着父亲那本《邪术考》,眼神坚定如铁。

“你决定了?”

她低声问。

阿四点头,声音沙哑:“若再喝一碗,我怕连这张字条都认不得了。”

两人裹紧衣裳,踏雪潜行。

巷子静得可怕,连野狗都躲进了窝。

粥铺那盏幽蓝纸灯笼依旧悬在门楣,光晕在雪中晕开,像一只不眠的眼睛。

铺门虚掩。

他们屏息绕到后院,翻过半塌的土墙。

落地时,苏雯差点惊叫出声——院中,一口三丈铁锅悬于石台之上,锅身漆黑如墨,锅盖缝隙里蒸腾出乳白雾气。

而锅底,无柴无炭,唯有一堆密密麻麻的木牌在无声燃烧。

火焰幽蓝,不冒烟,不发热,反而吸走周遭温度,连飘落的雪花都在半空凝滞、碎裂。

那些木牌,小如手掌,刻着人名、籍贯、生卒年月。

有的焦黑如炭,有的尚带新漆,甚至有一块上写着“周大成,民国廿八年生,津港”——正是上月饿死在码头的搬运工。

“天啊……”苏雯捂住嘴,泪水在眼眶打转,“每一块,都是一个人的记忆……”锅边,哑巴伙计跪在地上,双手捧着一块牌位,额头抵着冰冷的锅沿。

他嘴唇微动,似在念诵,却发不出声。

阿四走近一看,那牌上赫然刻着:陈大勇 民国十年生 津港西巷——正是伙计自己的名字。

“他……已经把自己忘了。”

苏雯颤抖着说,“可牌位还在火里烧,说明他的记忆还在被用……他成了熬粥的柴。”

就在此时,院门“吱呀”一声开了。

容姨站在门口,素衣如雪,面容依旧温婉,仿佛只是来唤他们回家吃饭。

" ["create_time"]=> string(10) "17604113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