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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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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78) "底连最后一丝伪装的温度也消散了。
她慢条斯理地捻起另一瓣蜜桔，却不吃，只在指尖把玩着，橘皮的清香与她此刻眼中的寒意形成诡异对比。
<“本宫是不是胡说，驸马心中，当真没有一点数么？”
她声音平缓，却字字如刀，“你周家上下，从你那位在外放印子钱、逼死人命的乳母张氏，到你这位胆大包天、连军饷都敢伸手的弟弟，再到你这位看似柔弱、实则将公主府库房当成自家钱袋的表妹柳氏……哪一个，不是蛀虫？”
周慕然猛地一震，像是被踩到了尾巴。
“你以为，本宫下嫁于你，是色令智昏，是所谓的‘恋爱脑’？”
李安宁轻笑出声，那笑声里满是讥诮，“周慕然，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也太小看我李安宁了。”
她微微前倾，目光如冰冷的探针，刺入他惶惑的眼底：“父皇当年允了这门婚事，不是看中你的才学，而是看中你寒门出身，根基浅薄，便于掌控。
让你周家显赫，是恩典，也是枷锁。
可惜啊，你们被富贵迷了眼，忘了自己的本分，忘了这长安城里的尊荣，从来都不是白给的。”
“你……”周慕然嘴唇哆嗦着，想反驳，却发现自己对公主府、对周家那些隐秘的龌龊，竟一无所知，或者说，是刻意忽略了。
他沉浸在公主“深情”、家族腾飞的假象里太久，久到忘了去分辨其中的危险。
李安宁不再看他，转向阿沅：“去，请柳姨娘过来。
就说驸马在此，有些账目，需要当面厘清。”
阿沅领命而去，步伐沉稳。
周慕然心头一跳，一股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
柳氏？
账目？
没过多久，柳氏穿着一身素雅的月白裙衫，袅袅娜娜地进来了。
她依旧是那副低眉顺眼的模样，手里捧着一本簇新的账册，眼角还带着恰到好处的红晕，像是刚为二爷的事情忧心哭过。
“妾身给公主请安，见过驸马爷。”
她声音柔婉，行礼的姿态无可挑剔。
“柳姨娘，”李安宁没让她起身，只淡淡开口，“驸马想知道，去年年底那笔五千两的丝绸采买，为何价格比市价高出三成？
还有，今年春，府中修缮花园，支取了一万两千两，具体用在了何处，每一笔，你都给驸马细细道来。”
柳氏捧着账册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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