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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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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42) "血的一家人，一起炸上了天。
接下来的日子，我过得异常平静。
像暴风雨前最后的死寂。
我主动联系了房东太太，平静地告诉她，我会尽快搬走，并赔偿给她一笔钱作为对小区声誉影响的补偿。
她有些意外，叹了口气，没再多说什么。
我向公司主管坦诚了家里的情况，说明了有人可能来公司闹事，表示如果给公司带来困扰，我愿意辞职。
主管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姓吴，平时不苟言笑。
她听完，沉默了一会儿，说：“小沈，你的工作能力没问题。
私事处理干净，别影响工作就行。
真有人来闹，公司有保安。”
吴主管的话让我意外之余，心里涌起一丝微弱的暖流。
我迅速在公司附近租了一个安保严格些的公寓，贵了不少，但值得。
然后，我删掉了所有旧邻居的联系方式，退出了那个让我窒息的小区群。
我像一个等待审判的囚徒，又像一个等待猎物落网的猎人。
举报后的第三周。
一个普通的周二下午，我正埋头处理一份报表。
手机在桌面上疯狂震动起来。
是一个陌生的本地号码。
我盯着它，心跳漏了一拍。
来了。
我拿起手机，走到安静的楼梯间，接通。
“喂？”
我的声音很稳。
电话那头，是我妈周桂兰的声音。
不再是歇斯底里，不再是怨毒咒骂，而是一种……被彻底抽干了所有精气神的、濒死的、带着巨大恐惧的嘶哑。
“沈清越……”她叫我的名字，像在叫一个索命的厉鬼，“你……你到底做了什么？
啊？！”
“我做了什么？”
我平静地问。
“税务局的人来了！
一大帮人！
冲进耀阳公司了！”
我妈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极致的惊恐，“他们封了电脑！
搬走了好多箱子！
还有……还有警察也来了！
把陈建国（陈雅婷父亲）、雅婷、还有王勇、李强都带走了！
耀耀……耀耀还在看守所里啊！
他们……他们这是要干什么啊？！”
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仿佛下一刻就要崩溃。
“妈，”我轻轻地，第一次心平气和地叫她，“偷税漏税，是犯法的。
国家查，不是很正常吗？”
“你……”我妈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声音戛然而止。
几秒钟后，一声凄厉到非人的尖叫从电话那头炸开：“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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