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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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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60) "慢慢沉入河底,被河泥温柔地接住。
她转身走进阳光里,风衣下摆扫过路边的雏菊。
口袋里的画笔硌着掌心,那是她新买的狼毫笔,笔杆上刻着一行小字:“向前走,别回头。”
而香港的陆氏别墅里,陆承宇把自己锁在苏清颜的画室。
画架上那幅没画完的黄浦江夜景,永远停留在了未干的颜料里,像个被时间冻住的吻。
他每天都会擦一遍那只空骨灰盒,擦到指腹磨出茧子,却始终不敢打开——他怕里面真的空无一物,怕连最后一点念想,都是自己骗自己的幻觉。
雨停的时候,苏清颜在画廊的窗边种了株莲花。
她想,等花开了,就画一幅真正的荷塘,画里没有墓碑,没有婴儿鞋,只有风穿过荷叶的声音,像那个没出世的孩子,终于在另一个世界,笑出了声。
画展结束后,苏清颜留在了伦敦。
她在泰晤士河畔租了间带画室的阁楼,窗外就是波光粼粼的河水,清晨总能听见海鸥的叫声。
她开始画城市里的陌生人,画雨天里相拥的恋人,画地铁里睡着的流浪汉,画一切与陆承宇无关的人间烟火。
那天她正在画一幅街头艺人的肖像,笔尖刚蘸上钴蓝,就听见身后有人说:“这幅画的光影处理,比三年前成熟多了。”
苏清颜握着画笔的手一顿,没回头。
那声音穿过三年的时光,带着泰晤士河的潮气,落在耳边时,竟没掀起多少波澜。
陆承宇就站在不远处,西装熨得笔挺,鬓角多了些白发,手里捧着那只装瓷屑的木盒,像捧着件稀世珍宝。
“我找了你很久。”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别墅的画室一直空着,你的颜料我都定期换,怕干了……”苏清颜转过身,画笔上的颜料滴落在画布上,晕开一小片蓝。
“陆先生,”她微微颔首,语气客气得像对待画廊里的陌生藏家,“有事吗?”
陆承宇的脸色白了白,打开木盒,把那半片青花瓷屑递过来:“你看,我把能找到的碎片都收回来了,修复师说……说只要你愿意,总能拼起来的。”
苏清颜看着那片瓷屑,边缘被磨得发亮,显然被人摩挲了无数次。
她想起那个在医院数点滴的长夜,想起别墅壁炉里永远烧不暖的寒气,轻轻摇了摇头:“陆承宇,有些东西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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