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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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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68) "杂难辨的情绪，有尴尬，有怨怼，似乎还有一丝……难以启齿的求助。
她踟蹰着，最终还是走了过来，扯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是……是李梅吧？
好久不见了，你……越来越漂亮了。”
“周阿姨。”
李梅礼貌地点点头，神色疏离。
周母搓着手，看了看李梅手里提着的、包装精致的衬衫盒子，又看了看自己手里那件灰夹克，声音低了下去：“给……给你爸买礼物啊？
真孝顺……”李梅没接话。
周母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往前凑了半步，压低了声音，带着哭腔：“李梅啊，阿姨知道……知道以前……是周磊他没福气。
可是……可是你看他现在这个样子……瘫在床上，厂里那点补助根本不够吃药复查的……我跟他爸那点退休金，全填进去了也不够……他脾气又躁，前几天又把一个护工给骂走了……这都换第五个了……”她絮絮叨叨地说着，眼泪在浑浊的眼眶里打转：“阿姨实在是没办法了……听说你现在混得好，在好单位上班……你看，你能不能……能不能借阿姨点钱？
不多，就两百……等他情况好点……”李安静静地听着，脸上没什么表情。
前世，周磊瘫痪后，周母也曾这样来找过她，那时她心软，几乎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积蓄，后来更是直接把自己赔了进去。
如今想来，周家的窘迫，周磊的悲惨，周母的眼泪，都像是缠绕在一起的藤蔓，想要再次把她拖进那个泥潭。
可惜，她不会再上当了。
“周阿姨，”李梅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带着礼貌的拒绝，“真是不好意思，我手头也不宽裕。
刚买了房，每个月要还贷款，压力也很大。”
她晃了晃手里的衬衫盒子：“这礼物，也是攒了很久才买的。”
周母脸上的希望瞬间黯淡下去，嘴唇嗫嚅着，还想说什么。
李梅却不再给她机会，微微颔首：“您慢慢逛，我同事还在那边等我，先走了。”
说完，她转身，挺直脊背，踩着半高跟的皮鞋，步伐稳健地离开，没有一丝留恋。
走出几步，还能听到身后传来周母压抑的、绝望的啜泣声。
李梅轻轻吐出一口气，胸中没有快意，也没有同情，只有一片经历过狂风暴雨后的澄澈与平静。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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