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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尔断断续续的话语,像淬了冰的针,一根根扎进林默的心里。他靠在冰冷的岩石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剑柄,指腹传来的粗糙触感,竟压不住心底翻涌的寒意——血骸团,那支在边境传闻中以掠夺为生的残暴势力,如今竟有上千人之众,还裹挟着能操纵暗影的黑暗法师,目标直指灰岩城。
这早已不是营地那几道木栅栏、几十把锈迹斑斑的铁剑能抵御的威胁。林默闭上眼,脑海里瞬间闪过营地的景象:老铁匠正在锻铁的通红火炉,孩子们在空地上追逐时的笑声,妇人们晾晒的兽皮在风里摇晃……一旦灰岩城破,那些挥舞着骨杖的黑暗法师,会像收割麦子一样踏平这片山谷。唇亡齿寒,这个词此刻沉重得让他几乎喘不过气。
“守夜人是什么?”林默猛地睁开眼,目光灼灼地看向凯尔。这是他从混乱信息里抓出的唯一微光,声音里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急切。
凯尔的脸色比身下的岩石还要苍白,他攥紧了染血的衣角,指节泛白,声音发颤:“我……我只在灰岩城的酒馆里听过老人们提过。他们说那是群活在传说里的守护者,藏在碎脊山脉最深的地方,像山魂一样盯着那些埋在地下的古老怪物。有人见过他们的银甲在雪地里反光,也有人说曾在深夜听到过山脉里传来的青铜号角声……可没人知道他们具体在哪,更没人敢主动去找——他们从不与外界打交道,有人说他们是乱世里的最后希望,也有人说,他们早成了不管世事的隐修者。”
希望像风中残烛,明明灭灭,却总比彻底陷入黑暗要好。林默站起身,目光扫过眼前的两人:阿尔握着斧头的手青筋凸起,显然也听出了局势的危急;凯尔躺在地上,胸口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伤口渗出的血染红了半边衣襟。
眼下的三条路,像三道岔口横在面前。
固守营地?林默几乎立刻否定了这个念头。营地的木栅栏连普通野兽都挡不住,更别说上千人的掠夺者和能召唤阴影的法师。所谓“祈祷战火不烧到这里”,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安慰,可能性低得如同奢望。
去灰岩城?沿途必然布满血骸团的封锁线。那些嗜杀的匪徒会在山路设下陷阱,用暗箭射杀每一个试图靠近的人。凯尔就是最好的例子——他不过是个传递消息的斥候,都差点死在半路,他们带着伤员赶路,无异于自投罗网。
剩下的,只有凯尔最初的计划:往西北走,深入碎脊山麓,找那虚无缥缈的守夜人据点。凯尔忽然开口,声音虽弱却清晰:“我……我记得牧民说过,山麓深处有块刻着符文的黑石,夜里会发淡蓝色的光,或许和守夜人有关。”这句话,像给这渺茫的希望添了一点火星。
林默的手指停止了敲击剑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他看向阿尔,后者立刻挺直了胸膛,握紧斧头的手松开又攥紧,沉声道:“林大人,您去哪,我就去哪。”
凯尔挣扎着想要坐起来,牵动伤口时疼得倒抽一口冷气,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却还是咬牙道:“我跟你们一起。我本就是灰岩城派去求援的,若不是半路遇袭……现在能找守夜人,也算没辜负城主的托付。而且,我知道山麓的几处避难点,能省些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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