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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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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64) "情的目光,一种巨大的无力感和绝望攫住了他。
他这样的人,浑身是刺,身处泥泞,凭什么连累她?
凭什么让她看到自己如此不堪的一面?
他猛地转过身,面对着林暮,用尽全身力气,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冷笑,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淬了毒般的尖锐:“一个聋子,凭什么管我的事?
你看不见吗?
我就是个烂人,跟他一样的烂人!
离我远点,你他妈听见没有?!”
他看见林暮的眼睛猛地睁大,里面的平静像镜子一样碎裂,露出难以置信的受伤。
她的嘴唇微微翕动,却最终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只是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
陈嚣的心像是被生生剜去一块,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不敢再看她,猛地撞开还在叫骂的男人,像逃一样冲出了教室,消失在楼道尽头。
接下来的三天,陈嚣没有来上学。
他躲在废弃的篮球馆里,靠着之前藏好的面包和冷水度日。
脑子里反复回放着林暮最后那个受伤的眼神,和他自己说出的那些混账话。
每一遍回想,都像是在凌迟自己。
他后悔了。
他害怕了。
害怕失去那个寂静世界里,唯一能听见他心跳的人。
第四天早上,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带着一脸显而易见的憔悴和颓丧,回到了学校。
他做好了被所有人指指点点的准备,做好了林暮再也不会理他的准备。
他的座位空着,林暮已经坐在那里,低头看着书,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陈嚣僵硬地走过去,坐下。
两人之间,隔着一道无形的冰墙。
一整天,他们没有丝毫交流。
纸条没有了,眼神触碰没有了,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放学时,陈嚣磨蹭到最后,等教室里的人都走光了,才慢慢收拾东西。
他注意到,林暮的笔记本还放在桌上,摊开的那一页,写满了字,不像笔记。
鬼使神差地,他凑近了些。
那是一封信,写给他的信。
“陈嚣:我知道你听得见(看得见)。
你说我是聋子,没错,我的世界是安静的。
但正因为安静,我才学会了更仔细地‘看’。
我看得见你愤怒时眼底的恐惧,看得见你打架时下意识护住旧伤的动作,看得见你帮我接水时笨拙的温柔,也看得见你推开我时,比我还疼的样子。
我听不见世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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