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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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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36) "混合的沉稳气味。
我坐在宽大的书桌后，面前摊开着几份文件。
指尖的钢笔在纸面上划过，发出沙沙的声响。
安助理如同最精准的仪器，站在桌侧，将一份刚打印出来的文件递到我面前。
“靳先生，苏氏位于城东那套老洋房，已完成产权变更，归入您名下。”
他的声音平稳无波，“苏国忠已于今早搬离，据线报，他目前租住在城北的棚户区，在一家小五金店找了个看仓库的活儿，月薪两千二。”
我“嗯”了一声，接过文件，目光扫过末尾的签名和印章。
那栋曾经作为苏家最后门面的老房子，如今只是一个冰冷的资产代码。
苏国忠的去向，没有在我心里激起一丝涟漪。
“百川矿业案已进入司法程序，郑百川被控多项重罪，证据链完整，刑期预计在二十年以上。
其公司资产清算后，远不足以偿还债务。”
安助理继续汇报，“另外，雯雯离开恒隆后，辗转了几家小店，上月因盗窃顾客财物被拘留，目前刚取保候审。”
钢笔在文件空白处签下名字，笔锋冷硬锐利。
“知道了。”
我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安助理收好文件，无声地退后一步，如同完成了例行程序。
书房里恢复了绝对的安静，只剩下钢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
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寂静的光柱，空气中有细小的尘埃在光柱里无声飞舞。
我放下钢笔，身体向后靠进宽大的皮椅。
椅背的支撑坚实冰冷。
目光投向窗外那片被精心驯化的园林，修剪整齐的树篱，几何形状的花圃，在阳光下泛着一种无机质的光泽。
胸腔里，那块寒铁沉甸甸地存在着。
没有复仇后的空虚，没有胜利后的狂喜。
它只是存在着，坚硬，冰冷，稳定。
如同经过千锤百炼后最终成型的精钢，再无杂质，也再无波澜。
苏国忠在仓库里佝偻的身影。
苏澄在KTV门口崩溃的哭嚎。
郑百川在拘留所里的绝望咆哮。
雯雯在警局里灰败的脸色……这些画面在脑中清晰闪过，却激不起一丝情绪的涟漪。
它们不再带有痛苦或愤怒的色彩，只是冰冷的、客观存在的碎片，如同档案里的几张照片。
复仇的烈焰已经燃尽，留下的是这片被彻底净化的冰原。
毁灭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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