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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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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582) "抛远。
第六章曾经属于苏家的“鼎盛机械厂”门口，此刻一片狼藉。
巨大的“鼎盛”招牌被粗暴地拆了下来，斜靠在锈迹斑斑的铁门边，蒙上了厚厚的灰尘。
铁门敞开着，里面空荡荡的厂房像个张着大嘴的怪兽，只剩下一些被遗弃的、不值钱的破烂机器和杂物。
空气中弥漫着机油、铁锈和一种人去楼空的死寂。
几辆印着“靳氏资产处置”字样的厢式货车停在空旷的院子里，穿着工装的人面无表情地将仓库里清点出来的最后一些库存零件、办公桌椅装车，动作麻利，对周围的景象习以为常。
苏国忠呆呆地站在厂门口，像一尊被风化的石雕。
他几天之间仿佛老了二十岁，稀疏的头发凌乱地贴在头皮上，眼窝深陷，布满血丝，颧骨高高凸起。
身上那件皱巴巴的廉价夹克沾满了油污，脚上的皮鞋也开了胶。
他手里捏着一份皱巴巴的文件，那是工厂被彻底清算、资产移交给靳氏的最终确认书。
他的目光空洞地望着这片他曾经呼风唤雨、如今却彻底失去的土地，充满了麻木和死寂。
他身边站着几个同样失魂落魄的老工人，都是跟着他干了很多年的，此刻也丢了饭碗，脸上写满了茫然和怨气，但更多的是一种对苏国忠的鄙夷。
“苏老板，”一个穿着靳氏工装、拿着平板电脑的年轻主管走过来，语气公事公办，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厂区清点完毕，所有资产已经签署移交。
这地方，以后跟您没关系了。”
他指了指苏国忠手里那份文件，“您手上的副本，自己收好。
或者，当废纸扔了也行。”
苏国忠浑浊的眼珠微微转动了一下，看向那个年轻主管，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房子那边，也快了。”
旁边的安助理平静地补充了一句，声音不高，却像重锤敲在苏国忠心上，“拍卖公告已经发出，下周二上午十点。”
苏国忠的身体猛地一颤！
像是被抽掉了最后一根骨头，整个人剧烈地摇晃了一下，几乎站立不住。
他死死抓住旁边那面肮脏的墙壁，指甲抠进墙灰里。
他猛地抬起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地、充满怨毒地盯住我！
那眼神里，有恨，有悔，有滔天的愤怒，但更多的是深入骨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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