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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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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02) "糙的水泥地上空转，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是郑百川的车！
“别让他跑了！”
“堵住！
堵住！”
人群瞬间发现了目标，像汹涌的潮水，呼啦一下围了上去！
铁锹、撬棍、砖块雨点般砸向车身！
砰砰砰的巨响不绝于耳！
“滚开！
给老子滚开！”
驾驶座的车窗降下一条缝，露出郑百川那张因为极度恐惧和暴怒而彻底扭曲的脸，油亮的头发散乱，眼珠血红。
他声嘶力竭地咆哮着，疯狂地按着喇叭，试图用发动机的轰鸣吓退人群。
但绝望的矿工们早已失去理智。
一块板砖呼啸着从车窗缝隙砸了进去！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从车内传来！
车窗缝隙立刻涌出鲜血！
“打死他！”
“狗日的黑心老板！”
人群更加疯狂，无数双手抓住车身，开始剧烈的摇晃！
车体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就在这混乱不堪、如同炼狱般的场景边缘，一辆毫不起眼的黑色奥迪A8悄然停在马路对面。
深色的车窗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喧嚣。
我坐在后座，面无表情地看着。
副驾的安助理，手里拿着一个平板，屏幕上实时播放着无人机传回的、更高视角的画面。
画面里，愤怒的人群像蚂蚁一样围剿着那辆摇摇欲坠的宝马，鲜红的血点溅在车窗上，触目惊心。
“矿难消息坐实，死三人，重伤六个，家属和工人凌晨就把矿区围了。”
安助理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像在念一份报告，“郑百川连夜想从后门跑，被堵个正着。
矿区设备老旧，安全投入基本为零，他账面上根本没钱。
金汇资本那边，已经正式发函追讨他之前拆借的短期过桥贷款，连本带利，八千万。”
“那几家设备供应商也停止了所有供货和售后服务，他的矿，彻底停了。”
安助理补充道。
我没有说话。
目光落在平板上，那辆被矿工们疯狂围攻的宝马车。
车窗缝隙里，郑百川那张因为剧痛和绝望而扭曲的脸一闪而过，满头是血。
这时，办公楼那扇布满裂纹的大门，被人从里面猛地撞开一条缝！
一个狼狈不堪的身影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
是苏澄！
她头发散乱，脸上精致的妆容早就被泪水和汗水糊得一塌糊涂，那身昂贵的银色流苏短裙在混乱中被撕破了好几处，沾满了灰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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