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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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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力地抓住了他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
我的声音，把他从崩溃的边缘拉了回来。
他猛地回过神，大口地喘着气，眼神里充满了后怕和恐慌。
“王董，失陪一下。
我太太……有点不舒服。”
他几乎是拖着我，逃离了宴会厅。
15我们没有回家。
裴烬开着车，在城市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游荡。
车厢里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引擎的轰鸣声，和他粗重压抑的呼吸声。
他双手紧紧地握着方向盘，手背上的青筋一根根凸起，像盘踞的虬龙。
他的侧脸在不断变换的路灯光影下，显得格外苍白，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我知道，他内心的风暴，还未平息。
他正在用尽全身的力气，来对抗那个想要毁灭一切的魔鬼。
我不敢说话，怕任何一点声音都会成为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最终，车子在一条僻静的江边公路停了下来。
他熄了火。
车厢里，陷入了更深的黑暗和寂静。
过了很久，我听到他用一种近乎破碎的声音，说：“你……都看到了吧。”
我转过头，看着他。
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能感觉到，他整个人都在颤抖。
“我刚才……差点就失控了。”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后怕和自我厌恶，“我差点……就在那里，把你……”他没有说下去。
但他知道，我知道，他想说什么。
我就是个怪物。
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她应该离开我。
离我越远越好。
他心里的声音，充满了绝望。
我的眼泪，终于还是落了下来。
我解开安全带，挪到他身边，从副驾驶座上，倾身抱住了他。
他的身体，僵硬得像一块石头。
“裴烬，”我把脸贴在他的肩膀上，泪水浸湿了他的衬衫，“我都知道了。”
他的身体猛地一震。
“我都知道了。”
我重复了一遍，声音因为哭泣而哽咽，“关于你的病，关于你妈妈。
你不用再一个人扛着了。”
我没有提他想杀我的那些念头。
我没有指责，没有质问。
我只是，点破了他最深的痛苦和秘密。
因为我终于明白，他心里那个想杀死我的怪物，其实一直在向我求救。
它说：推她下去。
它的潜台词是：救救我。
它说：杀了她。
它的潜-台-词是：我快撑不住了。
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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