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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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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60) "宋婉儿已经指挥着江哲，熟门熟路地将轮椅推进了我的主卧。
那是我的房间。
是我和亡夫住了大半辈子的房间。
里面的一切，都是我精心打理的。
床头柜上，还放着我准备带去云南旅行时读的书。
江哲的动作有些迟疑，但在宋婉耳催促的眼神下，还是把轮椅推了进去。
我愣在客厅，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一瞬间凝固了。
很快，宋婉儿一个人从主卧出来，脸上那种虚假的笑意更浓了。
她走到我面前，语气轻快得像是在谈论天气。
“妈，我妈去年中风瘫痪了，生活不能自理。
我哥那个浑蛋，根本不管。
您这儿呢，刚退休，正好有大把的时间，住得也宽敞。
以后，就麻烦您多费心照顾了。”
“麻烦您”。
这三个字从她嘴里说出来，轻飘飘的，仿佛不是在托付一个瘫痪的病人，而是在让我帮忙浇一盆花。
我没有看她，目光越过她的肩膀，死死地盯着我的儿子，江哲。
他刚从主卧出来，眼神躲闪，不敢与我对视。
他低下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妈，婉儿她……她也不容易……”“不容易”。
我的心，在那一刻，像是被浸入了极地的冰海，最后一点温度也彻底褪去了。
几十年的含辛茹苦，几十年的倾囊相助，几十年的自我牺牲……原来，在他们眼中，都只是理所应当。
我为他铺平了前半生的路，他就在我退休的第一天，亲手给我挖了一个后半生的坑。
我一言不发。
我看着他们，像看两个陌生人。
看着宋婉儿像个女主人一样，在我家里指手画脚。
“妈，我妈晚上要翻身，您记得两个小时一次，不然容易长褥疮。”
“还有她的药，一天三次，饭后半小时吃，您可千万别忘了。”
“哦对了，她大小便不能自理，您要勤换着点……”她的声音像一只烦人的苍蝇，在我耳边嗡嗡作响。
而我，只是静静地看着，看着我精心打理的家，正在被一点点侵占，变得面目全非。
02我没有回应宋婉儿的任何一句话。
我转身，走进了次卧。
这里曾经是江哲的房间，他结婚搬出去后，我改成了我的书房。
“砰”的一声，我关上了门。
门外，宋婉儿指挥江哲的声音戛然而止，随后传来她不满的嘀咕：“妈这是怎么了？
甩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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