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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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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踉跄了一下，扶着箱子才站稳。
她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惊恐地看着“妞妞”手里的钥匙，又看看阁楼，眼神里充满了绝望。
“妞妞”把钥匙紧紧攥在手心，贴在自己的胸口，那双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奶奶，慢慢地说：“我好像……梦见过来这里。”
自那天“妞妞”捡到铜钥匙后，家里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块。
奶奶像一夜之间被抽走了魂，眼神涣散，做事丢三落四，常常对着空气喃喃自语。
她看“妞妞”的眼神，不再是惧怕，而是一种近乎绝望的哀恳。
那把钥匙，被“妞妞”用一根红绳穿了，挂在了自己纤细的脖颈上，贴着皮肤，藏在衣服底下。
她走动时，偶尔能听到钥匙与纽扣轻微碰撞的细响，那声音总能让我和奶奶同时一僵。
她不再只是坐在楼梯口，而是开始尝试着，踮起脚，将钥匙往那把大黑锁的锁孔里插。
因为身高不够，她总是差一点点。
每次尝试失败，她也不气馁，只是默默地收回手，用那双黑沉沉的眼睛，若有所思地看着高高的阁楼门。
那眼神，不像个孩子，倒像个被挡在家门外的、执拗的归人。
一天深夜，雷声隆隆，暴雨如注。
我被雷声惊醒，隐约听到隔壁奶奶房间里传来压抑的、破碎的呜咽声。
我鬼使神差地爬起来，赤着脚，悄悄走到奶奶房门外。
房门虚掩着，里面没有开灯，只有闪电划过时，瞬间照亮屋内。
我看见奶奶跪在床头，对着窗户的方向，不停地磕头，额头撞击在旧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咚咚”声。
她的声音嘶哑，充满了无法言说的恐惧和哀求：“……阿珍……阿珍……娘错了……娘当年是鬼迷了心窍啊……”阿珍？
那是谁？
我从没听过这个名字。
“求求你……看在……看在你弟弟小军的份上……他是咱家的独苗啊……你不能……不能害他……”“妞妞……那个丫头……你带走就带走了……别……别碰小军……”“放过你弟弟……你要什么……娘都给你……娘这条老命给你都行……”闪电再次撕裂夜幕，我清晰地看到，在奶奶房间门外的阴影里，站着那个穿着白色睡裙的瘦小身影。
“妞妞”静静地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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