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763230" ["articleid"]=> string(7) "6142838" ["chaptername"]=> string(8) "第15章" ["content"]=> string(2536) "降之夜,当江面起雾,万籁俱寂之时,在沅水最湍急、最深的江心,会无声无息地浮起一条通体雪白的“花船”。

船体完全由层层叠叠、永不凋谢的五瓣白花构成,散发着幽幽的冷光。

船上站着两个人影,一男一女,身形模糊,手牵着手,依偎在一起。

他们都没有脸。

在原本应该生长着眼睛的地方,盛开着两朵并蒂而生的、格外硕大的五瓣花。

那花船不沉,也不随波逐流漂远,只是在江心那片固定的漩涡里,静静地、执拗地打着转,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又像是在守护着什么。

直到遥远的村寨里,传来第一声鸡叫,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当鸡叫三遍,天色将明未明的那一刻,那条白色的花船才会“哗”地一声轻响,毫无预兆地散开,化作无数洁白的花瓣,覆盖住大片江面,然后顺着滔滔的江水,默默地向东漂去。

而就在花船消散的那一瞬间,所有停泊在沅水两岸、所有航行在江面上的船只,无论大小,无论新旧,它们船头或船尾悬挂的铜铃(如果有的話),都会在同一时刻,无人摇动,却自己发出一声清脆的——“当!”

声音悠长,带着无尽的哀伤与释然,像一声穿越了时空的、遥远的告别。

老船工们会压低草帽,用力撑动手中的竹篙,没有人敢抬头去看那江心的奇景,更没有人敢在霜降夜,去摇响自己船上的铃铛。

他们说,那是沈卫国和叶知秋。

他们没能逃离洞神的魔掌,却也没有完全被吞噬。

他们化作了某种执念的集合体,在替那贪婪的洞神,守着通往人间的最后一道关卡,年复一年,履行着一种残酷的“职责”。

同时,他们也在替所有被“娶”走的、无辜的落花洞女们,唱着一首永远也无法唱完的、混合着爱情与绝望的永恒情歌。

江水流了一年又一年,岸边的落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

那面刻着名字的铜铃,早已不知流落何方,或许深埋江底,或许被某人秘密收藏。

但它带来的诅咒与传说,却如同沅水上的雾气,从未真正散去。

它在呜咽的水声里,在穿过峡谷缝隙的风声里,在每一朵顺流而下、不知归处的洁白落花里,被反复吟唱,轻轻诉说着——“沈卫国,叶知秋,一九六" ["create_time"]=> string(10) "176037840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