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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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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24) "衣裳。
布片旁边，散落着几截细小的、已经完全钙化发白的骨头，很小，很小，像是什么小动物的残骸……是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鼻子发酸，眼泪差点掉下来。
那么小……还没来得及看看这世界……我强忍着心里的难受，继续在周围翻找。
既然孩子的遗骸在这里，那小翠的……我把光线投向洞穴更深处，那里淤泥更厚。
我用手，一点点地挖开冰冷的淤泥。
指甲缝里塞满了泥，也顾不上。
挖了大概一尺深，我的指尖，碰到了一个硬硬的、光滑的东西。
不是石头。
我屏住呼吸，轻轻把它周围的淤泥拨开。
是一个小小的、磨得光滑的牛角梳子，只有巴掌的一半大。
梳子缺了几个齿，但能看出来，主人曾经很爱惜它。
梳子下面，压着一缕已经干枯、但依旧能看出是黑色的长发。
我的动作彻底停住了。
看着那缕头发和那把小小的梳子，想象着几十年前，一个年轻的姑娘，或许就在某个清晨，用这把梳子，对着井水，梳理着她乌黑的长发，心里想着她的情郎，想着未来的日子……可她等来的，却是被推入这冰冷的黑暗。
所有的恐惧，在这一刻，都被一种巨大的、难以言说的悲伤淹没了。
我们没有找到小翠完整的尸骨。
也许，在这几十年的井水浸泡和泥沙冲刷下，早已经……但这缕头发和这把梳子，还有旁边那几块碎布和细小的骨头，已经足够了。
这，就是我们要还的债。
这，就是被埋藏了几十年的本金。
我小心翼翼地把那缕头发用一块干净的红布包好，连同那把牛角梳子，还有那几块碎布、几截细小的骨头，一起放在早就准备好的一个小木匣里。
抱着那个轻飘飘，却又重逾千斤的木匣，我爬出密道，回到井里，再被大壮他们拉上井口。
阳光刺眼。
村民们还围在井边，看到我怀里抱着的木匣，所有人都沉默了。
没人说话。
只有风吹过竹林的沙沙声。
福爷爷走上前，看了看木匣里的东西，老泪纵横，对着井口深深鞠了一躬。
“找个地方，” 我声音沙哑得厉害，抱着木匣的手都在抖，“找个向阳、干净的地方，让她们……入土为安。”
这债，到今天，才算真正开始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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