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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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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448) "变得警觉：“快到了...把军藏好...他喝醉了...”周敏与陈立军对视一眼，明白婆婆的记忆又回到了过去。
老宅已经半塌，即将被拆除建新农村。
王桂兰下车后，怔怔地看着残垣断壁，一步步走向曾经的家门。
在院子中央的老槐树下，她突然停住脚步，手轻轻抚摸树干上的某处痕迹。
周敏走近一看，那是一道深深的刻痕，旁边还有几道较浅的刻痕。
“这是...”周敏不解。
陈立军声音哽咽：“这是我小时候的身高记录...妈每年在我生日时刻的...”王桂兰仿佛没听见，继续抚摸着刻痕，喃喃自语：“军军五岁了...又长高了一寸...真好...”她绕着老屋废墟慢慢走，时而停顿，时而加速，像是在重走记忆中的路径。
在厨房区域的残垣前，她突然剧烈颤抖起来，指着地上的某处：“血...好多血...我的孩子...”周敏立刻明白那是当年流产事发地。
她上前扶住婆婆：“妈，都过去了，现在安全了。”
王桂兰却挣脱她，快步走到院子角落的一堆瓦砾前，疯狂地扒拉着什么。
陈立军想阻止，被周敏拉住：“让妈找找看。”
不一会儿，王桂兰挖出了一个小铁盒，已经锈迹斑斑。
她颤抖着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撮细细的胎发，用红绳系着，还有一张模糊的B超图像——那是70年代末罕见的医疗影像。
“小花...”王桂兰捧着铁盒，泪如雨下，“娘对不起你...没保护好你...”周敏也忍不住落泪。
婆婆多年来一直秘密纪念那个未出世的孩子，将创伤深埋心底，从未向任何人诉说。
陈立军跪在母亲身边，看着那个小铁盒，终于完全理解了母亲一生的恐惧和守护。
“妈，不是您的错。”
他抱住母亲颤抖的肩膀，“您已经做得够好了。”
王桂兰倚在儿子怀里，许久，轻声说：“军军，娘让你担心了。”
那一刻，她似乎完全清醒了。
回家的路上，王桂兰一直紧紧抱着那个铁盒。
偶尔，她会指着窗外说些记忆碎片的话：“那里以前是麦田...我常偷偷在那里看书...”、“那条河...不要靠近...”周敏悄悄记录下这些片段，逐渐拼凑出婆婆完整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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