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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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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64) "像糊窗户的厚纸……又冷……又硬……”一股寒意瞬间席卷了整个洞房。
所有的嬉笑声、起哄声都消失了。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都能从对方眼中看到同样的恐惧。
刚才那一下触摸，冰冷的、僵硬的、毫无生气的触感，透过指尖，清晰地传递过来。
那绝不是一个活人应该有的皮肤。
阿强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他猛地闭上了眼睛，嘴唇咬得发白。
“好了好了！
闹什么闹！
没规矩！”
阿强的父亲及时出现在门口，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都出去！
时辰不早了，让新人歇着！”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
村民们如蒙大赦，几乎是争先恐后地挤出了洞房，包括那个失魂落魄的醉汉。
房间里瞬间空荡下来，只剩下端坐的“新娘”，和站在房间中央，面无人色的阿强。
阿珍随着人流退出院子，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她看见阿强的父亲亲手为那对“新人”掩上了房门，那“吱呀”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红色的“囍”字在昏暗的灯光下，像一只只窥视着一切的眼睛。
喧嚣像潮水般退去，李家坳重新被深沉的死寂吞没。
只有偶尔几声零落的狗吠，显得遥远而不真实。
洞房里，红烛高烧，流下的烛泪如同血泪。
阿强没有靠近那张雕花木床。
他甚至不敢再看那个穿着大红嫁衣的身影。
他就那么僵硬地站在屋子中央，听着自己粗重而混乱的呼吸声，以及那几乎不存在的新娘的声息。
她太安静了。
安静得……像一口深井。
桌上交杯酒的酒液，在烛光下泛着暗红的光，像凝固的血。
最终，阿强拖着仿佛灌了铅的双腿，挪到桌边的椅子旁，颓然坐下。
他用双手捂住脸，肩膀无法控制地微微耸动。
红烛噼啪一声，爆开一个灯花。
烛光摇曳了一下，将床边那个端坐的红色影子，在墙壁上投射得巨大、扭曲，仿佛一个随时会扑下来的狰狞鬼影。
阿强猛地抬起头，惊恐地望向墙壁，那影子却又恢复了原状，安静，死寂。
他就这样，穿着那身刺眼的喜服，在和那个披着红盖头的“妻子”无声的对峙中，在无边的恐惧和冰冷的寒意包裹下，睁着眼睛，坐到了东方泛起鱼肚白。
第一夜，终于过去了。
而那个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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