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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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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88) "的阴影里。
那幽绿色的火焰持续了几秒钟，又猛地变回橘红，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众人的集体幻觉。
宴席开始了。
酒菜摆上桌，却没人能真正放开吃喝。
村民们围坐在一起，交头接耳，声音压得极低，目光不时瞟向那扇紧闭的洞房门。
阿强被长辈们拉着，一桌一桌地敬酒。
他像个提线木偶，别人让喝就喝，不言不语，眼神依旧空洞。
阿珍注意到，他端着酒杯的手指，在微微颤抖。
终于，到了“闹洞房”的环节。
这本该是婚礼最热闹、最肆无忌惮的部分，此刻却进行得磕磕绊绊，弥漫着一种试探性的、粘稠的恐惧。
几个平日里最爱闹腾的年轻后生，互相推搡着，嬉笑着壮胆，挤进了贴满大红“囍”字的洞房。
新娘子依旧那样，端坐在床沿，双手叠放在膝上，纹丝不动，像一尊披红挂彩的雕塑。
红盖头依旧严实地盖着。
“阿强哥，快！
掀盖头啊！
让我们看看新嫂子有多俊！”
一个后生起哄道。
阿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仿佛没听见。
另一个喝得满脸通红的醉汉，摇摇晃晃地走上前，咧着嘴笑道：“阿强害羞，我来！
我来帮新嫂子透透气！”
他伸出粗糙的手，大大咧咧地就朝那红盖头抓去。
手指触碰到盖头边缘，用力一扯——盖头纹丝不动。
醉汉愣了一下，以为是自己喝多了手软，又加了把劲，使劲一掀。
那红盖头却像是长在了新娘头上一般，或者说，像是被无形的针线密密地缝死了，边缘紧绷，没有丝毫松动的迹象。
“咦？
邪了门了！”
醉汉觉得丢了面子，嘟囔着，手上更用了蛮力，指甲几乎要掐进布料里。
就在这时，他似乎是因为用力过猛，手指不小心蹭到了新娘盖头下露出一小截脖颈的皮肤。
触电般，醉汉猛地缩回了手。
他脸上的醉意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惊骇和茫然。
他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指尖，又难以置信地看向那个端坐的红色身影。
“咋了？
摸到啥了？”
旁边有人好奇地问。
醉汉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的脸色变得惨白，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渗了出来。
“……纸……”他终于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声音嘶哑得不像他自己的，“……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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