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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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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912) "逼疯。
入夜后，外面的气温已经降到了一个可怕的数字。
风声像鬼哭一样。
我们挤在客厅，围着电暖器，谁也不敢回自己的房间。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咚。
咚。
咚。
我们三个，瞬间僵住了。
谁？
这么大的雪，这么冷的天，会是谁？
敲门声还在继续，越来越急促。
“谁啊？”
我妈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小刘！
是我啊！
张姐！”
门外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你家有电吗？
我家暖气停了，孩子快冻僵了！”
是住在楼下的张姐。
我妈立刻就要起身去开门。
我一把按住了她。
“别去。”
我低声说。
“为什么？
那是张姐啊！
她孩子才三岁！”
我妈急了。
“开了这扇门，我们就再也关不上了。”
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今天你救了张姐，明天整栋楼的人都会来敲门。
我们有多少食物？
多少汽油？
够分给谁？”
“可是……”“没有可是！”
我的声音冷得像外面的冰雪，“从现在开始，这个家，除了我们三个，不能再有第四个人进来。
谁来，都不能开门。”
我的话，像一瓢冷水，浇在我妈善良的心上。
她愣愣地看着我，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来。
我爸掐灭了烟头。
“林诚说得对。”
他沙哑着开口，“不能开门。”
门外的哭喊声和敲门声，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
最后，变成了咒骂。
“姓刘的！
你个没良心的！
我咒你家死光！”
然后，一切归于平静。
我妈捂着脸，无声地哭泣。
我知道，我心里的某种东西，从这一刻起，已经死了。
那种叫“良知”的东西。
但我不后悔。
在末日里，善良是最昂贵的奢侈品。
我们消费不起。
接下来的几天，世界彻底失去了秩序。
偶尔，我会冒着风险，爬到楼顶，用高倍望远镜观察外面的情况。
街上到处都是抢劫和暴力。
超市的玻璃被砸碎，里面被搬空了。
为了争夺物资，人们大打出手，甚至动用了武器。
我看到有人为了半桶泡面，被人用砖头活活砸死。
鲜血染红了雪地，很快又被新的大雪覆盖。
人性，在生存面前，薄得像一张纸。
每天都有人来敲我们家的门。
有哀求的，有哭喊的，有拿东西来换的，也有直接威胁的。
我们都假装听不见。
这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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