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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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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顾衍问我“林女士来了吗”，我指了指桌上还温热的紫砂壶：“刚走，茶还能喝，她喝了你的鸭屎香，一直记挂说要给你泡一壶蜜兰香的。”
他坐在林晚常坐的位置，给自己倒了杯蜜兰香，指尖碰着壶身的包浆，忽然笑了。
那天他走后，我给林晚清洗了她的紫砂壶，给她晾干。
我犹豫要不要告诉林晚，有个人想见见她。
可我又不想说，我没办法无视自己的私心。
第二天林晚来告诉我说准备离开了，原来她竟已经来小镇近一年，她说小说基本完成创作，赶上孩子们放假，她要回城里改小说。
她走的前一天，忘了拿自己的随手札记，我给她收起来。
第二天上午，她跑回来拿了，转身急匆匆跑去赶车，却撞进了刚进门的顾衍怀里。
札记本掉在地上，夹着的雏菊标本飘了出来，顾衍弯腰去捡，指尖和她的碰在一起，两人都愣了。
那天林晚没走，留在茶馆写了一天，顾衍也没走，坐在对面泡了一天茶。
青瓷盖碗和紫砂壶第一次并排摆在桌上泡上了茶，蜜兰香混着鸭屎香，飘了满屋子。
此后便常常见两个人一起。
他们都是很慢热的那种人，但在一起时仿佛自带磁场，和谐、舒服、平静，就连我们这些外人，在他们相处时，都能感受到她们之间那种心有灵犀的默契和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暧昧。
我听说有种恋爱叫正缘，就是没有那种痛彻心扉的爱恋，但是彼此陪伴，就会觉得有种平静的幸福，充实、完整。
我以为他们总算要成了，可没过多久，有个女子来找顾衍，很漂亮，她来店里，说自己叫苏薇，是顾衍的女朋友，来小城给他惊喜，知道他总来茶馆，要在这里等他。
那天林晚来的时候，刚好撞到这一幕，她没进来，只是站在门口看了会儿，转身走了。
后来她给我发消息，让我寄给她紫砂壶，说自己已经离开小城，并让我替她代为向顾衍辞行。
顾衍不愿意接受她的离开，后来找了她好几天，没找到，整个人都垮了。
他不再擦盖碗，泡的茶常凉在桌上，有时盯着空了的紫砂壶能发呆一下午。
有次他翻到林晚札记的草稿，上面写着“顾老师的白衬衫，像春天的阳光”，突然就红了眼，把自己关在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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