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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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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802) "大雨天跑了出去……就……就再也没回来……”吴阿姨哽咽了。
“后来……在城外小清河……找到她时……她手里……还死死攥着给你新买的，那个小拨浪鼓……”王浩像被一道惊雷直劈天灵盖，整个人僵成一块石头，瞳孔放大，嘴巴张着，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他看看彻底崩溃的赵秀兰，看看泪流满面的吴阿姨，最后，目光一点点，挪到我脸上。
那眼神里，是天崩地裂后的废墟，和深不见底的悔恨。
19.“啊——！”
王浩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双手疯狂撕扯自己的头发，身体蜷缩成一团，抖得像秋风里的叶子。
他猛地抬起头，脸上眼泪鼻涕纵横，狼狈得没了人形。
他手脚并用爬到我脚下，死死抓住我的腿。
“霜霜……我错了！
我不是人！
我眼瞎！
我心盲！
我对不起你！
对不起闺女！
我更对不起我亲妈啊！”
他哭得撕心裂肺，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
“我被这个毒妇蒙蔽了！
我蠢！
我该死啊！”
他一遍遍捶打自己的头，悔恨要把他撑爆了。
赵秀兰看他这样，彻底慌了神，扑过来想拉他：“浩子！
浩子你别信！
我养你这么大！
我才是你妈！”
“滚！”
王浩猛地甩开她，眼神像看一滩令人作呕的秽物，“你不是！
你是杀我妈的凶手！
你是毁我家的祸根！”
他挣扎着爬起来，冲到茶几边，抓起那堆离婚协议的碎片，发疯似的撕扯，纸屑扬了满天。
“不离！
这辈子都不离！
霜霜，你原谅我！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就一次！”
他像无头苍蝇一样翻出纸笔，趴在茶几上，手抖得写不成字。
“我立字据！
房子！
车！
存折！
全都给你和闺女！
我什么都不要！
只求你让我赎罪！”
他一边哭一边写，字迹歪歪扭扭像虫爬。
写完，他签上名，摁了红手印，双手抖着捧到我面前。
“霜霜……求求你……”我看着眼前这个彻底垮掉的男人，这个我曾托付终身的人。
心里一片平静。
没有恨，也没有爱，只有一片烧灼过的旷野。
我没接那张纸。
只是抱紧了女儿，声音平淡：“该我的，法律会给我。
至于以后……”我停顿了一下。
“看你表现。”
赵秀兰眼睁睁看着，她最大的底牌，她经营多年的“儿子”，彻底反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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