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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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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840) "年，这是她离开家后，母亲打来的第一个电话。
没有一句问候，没有一句关心。
开口，就是要钱。
还是为了那个她从小就偏爱到骨子里的儿子。
“我没有钱。”
柳如烟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没有钱？”
张慧的音调瞬间拔高，变得尖锐无比，“怎么可能！
你不是拿了奖学金吗？
你不是在外面打工吗？
柳如烟，我告诉你，你别想骗我！”
“你弟弟可是你唯一的亲弟弟！
他要是出了什么三长两短，你就是杀人凶手！”
“你欠我们家的！
要不是你这个灾星，我们家怎么会这么倒霉？
柳杨怎么会学坏？
这都是你的错！
你必须负责！”
一句句，一声声，都和过去十八年里的咒骂一模一样。
柳如烟闭上了眼睛。
那束好不容易照进她生命里的光，仿佛在这一刻，被彻底掐灭了。
原来，她从来没有逃出来过。
那个叫“家”的牢笼，那道叫“灾星”的符咒，无论她走多远，都如影随形。
电话那头，张慧还在声嘶力竭地哭喊，咒骂。
“你说话啊！
你这个冷血的白眼狼！
你要是见死不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你马上退学！
去外面打工！
给你弟弟还债！
这是你欠他的！”
退学。
打工。
还债。
这几个字，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狠狠扎进柳如烟的心脏。
她想起了那个被撕碎的录取通知书。
想起了那个在路灯下冻得瑟瑟发抖的夜晚。
想起了孙教授那双充满期许的眼睛。
想起了实验室里那些画了无数遍的图纸。
凭什么？
凭什么她的人生，要为别人的错误买单？
凭什么她好不容易挣来的一切，要被轻易地毁掉？
一股从未有过的愤怒和恨意，从她心底最深处翻涌上来，瞬间席卷了她的四肢百骸。
她的身体在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极致的愤怒。
“不。”
她听到自己说。
声音很轻，却带着斩钉截铁的决绝。
电话那头的张慧愣了一下，似乎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说，不。”
柳如烟一字一句地重复，声音不大，却清晰无比，“我没有钱，我也不会退学。
他的事，与我无关。”
“你……你说什么？！”
张慧的声音充满了难以置信，“柳如烟！
你敢！
我是你妈！”
“从你把我赶出家门的那一刻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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