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752783" ["articleid"]=> string(7) "6140940" ["chaptername"]=> string(7) "第3章" ["content"]=> string(2594) ",脚步虚浮,像个提线木偶,被人牵着才能移动。

葬礼那天,沈砚之穿了件黑色的衬衫,领口系得一丝不苟。

他站在灵前,接受着所有人的安慰,表情平静得像在参加别人的葬礼。

同事们窃窃私语,说“沈医生真坚强”,说“林溪走得安详”。

只有我知道,他眼底那片深不见底的死寂,比痛哭流涕更让人害怕。

他开始频繁地出错。

做一台常规的阑尾炎手术,差点把止血钳落在病人肚子里。

护士递器械时手都在抖,他却面无表情,只是在缝合时,针脚歪歪扭扭,完全不像那个曾被称为“缝合教科书”的沈砚之。

给患者开处方,把剂量写错了三倍。

幸好被药师及时发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科主任把他叫到办公室谈话,他只是低着头,说“对不起”,声音里没有任何情绪。

在会诊时突然走神,对着空气说“这个病例,林溪以前整理过”。

周围的医生都愣住了,他才猛地回过神,尴尬地闭紧嘴,耳根泛红。

<同事们都以为他太累了,劝他休息。

“砚之,你这阵子状态不对,放个假吧,科室的事我们先顶着。”

他只是摇摇头,把自己埋在工作里,像台不知疲倦的机器。

可我知道,他是在逃避。

逃避那个没有我的家,逃避冰箱里我没喝完的牛奶,逃避衣柜里属于我的那半空间,逃避每一个有我痕迹的角落。

他第一次崩溃,是在一个雨夜。

那天他加班到很晚,回到家时,玄关的灯亮着——那是我以前总为他留的。

他站在门口,愣了很久,然后像被触发了什么开关,突然蹲在地上,用头撞着墙,发出“咚咚”的响声。

“林溪……林溪……”他反复念着我的名字,声音破碎不堪,“你回来好不好?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他的额头撞得通红,渗出血丝也浑然不觉。

我飘在他面前,看着他把自己折腾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心里却没有一点痛快,只有密密麻麻的疼,像被针扎过。

他开始翻我的东西。

把我压在箱底的日记翻出来,一页一页地看。

看到我写“今天沈砚之夸我白大褂好看,开心了一整天”时,嘴角会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看到我写“他又在看苏曼的照片了,心好疼”时,指甲" ["create_time"]=> string(10) "176034144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