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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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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60) "时，她都把话咽了回去。
我们都以为，苦尽，总会甘来。
可现实却给了我们最响亮的一记耳光。
“你弟弟他算个什么东西？
他凭什么？”
林玥的声音带上了哭腔，“除了会花言巧语哄爸开心，他做过什么？
爸瘫了，他连一次尿都没倒过！
现在倒好，好处全让他占了！
张帆，你就是个窝囊废！”
“窝囊废”三个字，像一根引线，瞬间点燃了我压抑了一整天的情绪。
我猛地抬头，双眼布满血丝，死死地瞪着她：“你够了没有！”
这是我第一次对她吼。
林玥愣住了，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满脸的不可置信。
我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一股无名火在四肢百骸里乱窜。
我不是气她，我是气我自己。
气我这十三年的愚蠢，气我这十三年的自我感动。
我以为我是在尽孝，到头来，在父亲眼里，我可能真的只是一个廉价的护工。
“你……你吼我？”
林玥的嘴唇哆嗦着，“为了你那个偏心的爹，你吼我？”
我无力地松开手，跌坐在沙发上，双手插进头发里，痛苦地呻吟出声。
脑海里，忽然闪过父亲去世前一个星期的情景。
那天下午，阳光很好。
我推着轮椅带他在阳台上晒太阳。
他已经很久没说过话了，大多数时候只是昏睡。
可那天，他忽然抓住了我的手。
他的手枯瘦如柴，却异常用力。
他浑浊的眼睛看着我，嘴唇翕动了许久，才发出几个含糊不清的音节。
“帆……别……别恨爸……数字……记住……数字很重要……”说完这句，他就又陷入了昏睡。
当时我并没有在意。
我以为那只是他临终前的胡话。
瘫痪多年的病人，意识不清是常有的事。
可现在，这句话却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混乱的思绪。
数字……什么数字？
三万？
一千万？
还是……父亲的生日，那张银行卡的密码？
我的心猛地一跳。
“明天，我去银行。”
我抬起头，看着林玥，声音沙哑却异常坚定，“把钱取出来。”
林玥冷笑一声：“取出来有什么用？
三万块，能买回你的青春吗？
能买回我这十年的委屈吗？”
我没有再解释。
有些事，在没有答案之前，说再多都显得苍白无力。
我只是隐隐有一种预感，事情，或许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父亲那双浑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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