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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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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46) "来，抓着我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十三年！
我跟着你吃了十三年的苦！
我们连自己的房子都没有，现在还住在租的破房子里！
你就甘心？”
她的眼泪混着妆容，在脸上划出两道狼狈的痕迹。
我看着她，心里一阵抽痛。
我最对不起的，就是她。
她跟着我，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
“哥，嫂子，你们也别吵了。”
陈辉一副假惺惺的样子走过来，从钱包里抽出几张红票子，塞到我手里，“来，弟弟再给你添点，凑个整。
以后有什么难处，跟弟弟说，能帮肯定帮。
不过……我们两口子马上要去市里发展了，这三套房子一卖，我们就在市中心买大平层，到时候可能就没那么方便了。”
刘倩抱着胳膊，像一只骄傲的孔雀，“是啊，我们阿辉以后可是要干大事业的人，不像某些人，一辈子就守着个瘫子，没出息。”
羞辱。
赤裸裸的羞辱。
我紧紧攥着那张银行卡和陈辉塞过来的几百块钱，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我抬起头，目光扫过陈辉和刘倩得意的脸，扫过周围亲戚们看好戏的表情，最后落在我老婆林雪绝望的脸上。
我深吸一口气，喉咙干涩得厉害。
“好。”
我只说了一个字。
然后，我转身，拨开人群，走出了灵堂。
身后，是林雪不敢置信的哭喊，和陈辉夫妇更加放肆的嘲笑。
我没有回头。
阳光刺眼，我眯着眼，看着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这个世界很热闹，却好像没有我的容身之处。
我掏出手机，看着那条熟悉的银行短信提醒模板，心里一片麻木。
尊敬的客户，您尾号xxxx的储蓄卡账户……我苦笑一声，连看余额的勇气都没有。
三万块。
这就是我十三年换来的价值。
我漫无目的地走着，直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是林雪。
我挂断了。
她又打了过来。
我再次挂断。
第三次，第四次……我终于不耐烦地接起，声音嘶哑：“干什么？”
“陈墨，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是不是就准备这么认了？
三万块！
你对得起我吗？
对得起你自己吗？”
电话那头的林雪几乎是在咆哮。
我靠在路边的栏杆上，看着脚下的车流，忽然觉得很累。
“不然呢？
遗嘱都立了，还能怎么样？”
“我们可以去告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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