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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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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66) "却带着彻骨的悲意。
白桉循声望去。
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站着一个穿着洗得发白旧外套的年轻女孩。
她很瘦，低着头，肩膀微微颤抖。
她没有哭出声。
可是在白桉的感知里，她的悲伤是如此纯净。
是剔透的，闪着光的白色。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真正为一条生命的逝去而碎裂的声音。
两种极致的颜色，在同一个空间里碰撞。
一边是压抑到扭曲的纯黑。
一边是纯粹到心碎的纯白。
强烈的违和感，让白桉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场葬礼，不对劲。
司仪开始致悼词，冗长又官方。
宾客们的哭声配合着，时高时低。
白桉的工作，就是找出那些虚假的哭声源头，用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方式，施加微弱的心理暗示，让他们“收敛”一点。
同时，他会放大那些真实的悲伤，让它们汇聚成主流。
他正准备“调试”刘强那虚伪的灰褐色哭腔。
突然。
站在第一排的王秀莲，身体猛地一僵。
她捂着嘴的手帕滑落在地。
那张保养得宜的脸上，恐惧的黑色几乎要溢出来。
她没有看棺材里的丈夫。
而是猛地转过头，一双眼睛死死地，越过几十个宾客的头顶，精准地钉在了最后一排那个女孩的身上。
那眼神，不是哀悼，不是愤怒。
是看到了索命厉鬼般的，惊骇欲绝。
2告别仪式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了。
王秀莲很快被儿子刘强扶着，匆匆离开了现场。
她的失态，被当成了悲伤过度。
只有白桉知道，那不是。
宾客们陆续散去，那个穿着旧外套的女孩也混在人流中，低着头，快步走了出去。
白桉收到了殡仪馆王经理转来的尾款。
厚厚的一叠现金。
“白先生，辛苦了。
刘家对今天的效果很满意。”
王经理笑得一脸油滑。
“满意？”
白桉挑了挑眉。
“是啊，哭声动人，场面感人，多亏了您这位‘气氛组’的特邀大师啊。”
王经理显然误解了他的工作性质。
白桉也懒得解释。
他走出殡仪馆，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
那片纯净的白色悲伤，和那团粘稠的黑色恐惧，还在他脑中盘旋。
他鬼使神差地，朝着停车场走去。
那个女孩应该还没走远。
果然，在公交站台的角落里，他看到了那个瘦弱的身影。
她抱着双臂，蹲在地上，把头埋在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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