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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7)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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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654) "着千篇一律的客套话。
每个人都夸我爸是个大孝子，是林家的顶梁柱。
那些赞美像一根根无形的鞭子，抽打在奶奶的脸上。
她坐在那里，如坐针毡，脸上的表情像是便秘了十天半个月一样难看。
我看着这一幕，心里没有丝毫的快意，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悲哀。
我爸做得越多，就越像一个演给所有人看的小丑。
他的“孝顺”，在奶奶那颗坚硬如铁的心面前，不过是一场徒劳无功的表演。
他到底图什么？
<难道真的只是为了那句虚无缥缈的夸赞吗？
我开始觉得心疼。
不是心疼奶奶，而是心疼我的父亲。
他像一头沉默的黄牛，默默地耕耘在一片注定颗粒无收的盐碱地上。
他的每一次付出，都像是在用自己的血肉去填补一个永远也填不满的窟窿。
出院那天，姑姑的电话终于来了。
不是关心奶奶的病情，而是催着奶奶去银行，把剩下的那点养老钱也取出来给她。
奶奶握着电话，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答应了。
我爸就在旁边听着，从头到尾，没有说一个字。
他只是默默地收拾好东西，办了出院手续，然后开车送奶奶回家。
车里的气氛压抑得可怕。
我从后视镜里看着我爸的脸，他的表情平静无波，仿佛刚才那通电话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骚扰来电。
可我却在他的眼睛深处，看到了一丝难以察觉的裂痕。
那道裂痕很小，却让我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惊。
04回到家后，我爸变得比以前更加沉默了。
他常常一个人在书房里待到深夜。
有好几次，我半夜起来上厕所，都看到他书房的门缝里透出微弱的灯光。
我开始感到不安，一种直觉告诉我，我爸身上藏着一个秘密。
那个周末的下午，我妈去超市了，家里只有我和我爸。
我假装回房间睡觉，却悄悄地把门留了一道缝。
果然，没过多久，我就听到了书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透过门缝往里看。
我爸正蹲在地上，面前是一个落满了灰尘的旧木箱。
箱子被打开了，他从里面拿出一些东西，看得十分专注。
我看不清那是什么，只看到是一些泛黄的纸张。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纸张，动作里带着一种近乎珍视的温柔。
他的背影在夕阳的余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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