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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8)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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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ng(2708) "声音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他的手很稳，但林溯能看到他颈侧血管不正常的搏动。
“看来，你都知道了。”
陈岩转过身，不是询问，而是平淡的陈述。
他抿了一口酒，目光锐利如手术刀，仿佛要将林溯从里到外解剖开来。
“为什么不告诉我？！”
林溯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和一种被彻底玷污的恶心感而颤抖，“我一直以为……我一直以为我的能力是天赋！
是礼物！
是用来拯救无辜、告慰亡灵的！
结果呢？
结果我脑子里一直住着一个杀人魔？！
我每一次连接，每一次‘共情’，都是在和这个恶魔跳舞？！”
“告诉你？”
陈岩嗤笑一声，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近乎残忍的冷静，“告诉你，你每一次靠近死亡，都是在与你内心的野兽进行危险的调情？
告诉你，你引以为傲的、让你成为‘神探’的直觉，可能源于一个渴望鲜血和支配的潜意识？
林溯，你会怎么样？
当场崩溃？
还是被它诱惑，加速滑向深渊？”
他向前迈了一步，逼视着林溯，眼神灼热而偏执：“‘回响’技术的基石，就是建立在对X大脑的逆向工程之上！
他是最完美的‘源模板’！
他的记忆结构，他对犯罪心理那种天生的、入木三分的‘理解’，是无可替代的！
但我们不是在崇拜恶魔，林溯，我们是在驯化它！
我们给它套上名为‘正义’的缰绳，引导它走向光明！
看看你这些年的成就！
你撬开了多少死者的嘴？
你把多少逍遥法外的畜生送进了地狱？
你给了多少破碎的家庭一个交代？！
这难道不是对这股黑暗力量最极致的利用吗？
这难道不是最大的善吗？！”
“所以我就活该被蒙在鼓里，当你们的小白鼠？！
活该每天晚上被那些不属于我的噩梦折磨？！
活该变成现在这样……一个连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怪物？！”
林溯低吼着，感觉自己的理智在崩碎的边缘。
“这是必要的代价！”
陈岩猛地将酒杯顿在桌上，琥珀色的液体剧烈晃荡，“为了更大的善！
为了多数人的正义！
没有X的记忆模板，‘回响’项目根本不可能成功！
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些悬案石沉大海，看着受害者含冤莫白！
你以为正义是什么？
是干干净净、毫无代价的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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