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权衡。
一边是柳清清——那个跟在他身边多年、习惯了他纵容的“白月光”，那个会撒娇、会示弱、能满足他大男子主义的女人。以前柳清清闹点小脾气、耍点小手段，他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会帮她收拾烂摊子——毕竟，她听话、懂事（至少以前看起来是），不会像苏妧那样，总是冷冰冰地拒绝他、忤逆他。
可现在不一样了。柳清清闹大了——不是小打小闹的嫉妒，是恶意破坏他人财产、背后搞行业打压，证据确凿，全网曝光，连消费者权益官微都转发了证据。如果他再护着柳清清，墨氏的声誉就会一落千丈，合作方撤资、经销商流失、股价下跌……这些损失，是他绝对不能接受的。
墨氏是我一手打拼出来的，不能因为柳清清毁了。墨凛辰捏紧了雪茄，指腹泛白，内心的冷漠压过了最后一丝对柳清清的纵容，她蠢，看不清轻重，把自己的私怨闹到台面上，影响了墨氏的利益，就没资格再让我护着。
“叮铃铃——”办公桌上的私人电话突然响起，屏幕上跳动着“清清”两个字。墨凛辰瞥了一眼，没接，任由电话响着，直到自动挂断。没过两秒，电话又响了，还是柳清清，他依旧没接，甚至直接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墨总，柳小姐……”公关总监犹豫着开口，话没说完，就被墨凛辰冷冷打断：“拟声明。”
“啊？”公关总监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拟一份官方声明。”墨凛辰抬眼，眼神冷得像冰，语气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内容就说：墨氏集团与柳清清女士无任何商业及私人关联，对其近期的不当行为不予认同，墨氏一贯反对任何恶意竞争及破坏他人财产的行为，坚决维护市场公平。”
“无任何关联？”公关总监惊得差点掉了文件——以前墨总对柳小姐多纵容啊，逢年过节带她出席活动，柳家有困难也会伸手帮，现在居然直接说“无任何关联”，这也太绝了。
“怎么？有问题？”墨凛辰挑眉，语气更冷了。
“没、没问题！我马上去拟！”公关总监不敢多问，转身快步走出办公室，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墨总这次是真的动怒了，柳小姐这是彻底失宠了。
办公室里重新安静下来，墨凛辰拿起手机，点开微信——柳清清发了十几条消息，从一开始的“凛辰哥你快帮我澄清”“那些都是假的”，到后来的“凛辰哥你为什么不接电话”“你是不是不爱我了”，最后一条是带着哭腔的语音：“凛辰哥，我知道错了，你别不管我……”
他没听语音，直接把聊天框上滑，没再看。指尖划过屏幕，无意间停留在苏妧的微信头像上——那是一张极简的黑色背景图，没有任何装饰，像她现在的人一样，冷得让人抓不住。
他想起昨天看到的监控视频——苏妧的工作室被砸得乱七八糟，可她在热搜上没有发一句抱怨，没有卖惨，只是安安静静地放出证据，然后就没了动静。不像柳清清，一遇到事就只会哭、只会找他帮忙，连一点承担后果的勇气都没有。
以前怎么没发现，苏妧和柳清清，差这么多。墨凛辰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又很快压了下去——现在不是想苏妧的时候，当务之急是稳住墨氏的声誉。
半小时后，公关总监把拟好的声明发过来，墨凛辰扫了一眼，只改了一个地方——把“不予认同”改成“强烈谴责”，然后回复：“立刻发布，同步到微博、官网、抖音所有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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