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跟他争辩，也没问他为什么生气，只是抬起另一只手，指尖按在墨凛辰抓着她手腕的手背上，用力一掰——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力道。
“墨总，请自重。”
她的声音依旧平淡，却比刚才多了几分冷意，眼神也冷了下来，像淬了冰的刀，直直地看向墨凛辰：“我干什么，好像跟墨总没什么关系。拍卖会是公开竞拍，价高者得，我凭自己的钱拍下项链，没偷没抢；我摘不摘面具，是我的自由，更轮不到墨总来管。”
她清晰地感觉到，墨凛辰抓着她手腕的力道松了几分，眼底的怒意更浓了，却又掺进了更多的困惑——他大概是没料到，她会用这种毫不留情的态度回应他，连一点缓冲的余地都不留。
苏妧趁他愣神的瞬间，猛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腕。手腕上留下了几道浅浅的红印，是他刚才攥得太用力留下的，她却像没看见一样，只是轻轻揉了揉手腕，然后把装着“海洋之心”的盒子往身后藏了藏——不是怕他抢，是嫌被他看到心烦。
“墨总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苏妧往后退了一步，拉开和他的距离，语气里的疏离更明显了，“以后我们最好别再这样单独碰面，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毕竟，我们已经分居了，墨总身边还有柳小姐，传出去对谁都不好。”
“不必要的误会？”墨凛辰听到这话，心里的火气突然窜了上来，往前又逼了一步，逼近她的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拉近，近得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不是“涅槃”的玫瑰檀木调，是一种更清冽的柑橘香，干净又冷冽，和她现在的人一样，让人抓不住，也靠近不了。
他盯着她的眼睛，声音更哑了，带着点压抑的质问：“你在拍卖会上跟我抢项链，当众摘面具让我难堪，现在跟我说‘不必要的误会’？苏妧，你敢说你做这些，不是故意针对我？不是故意想让我不好过？”
他太想从她嘴里听到一句“是”了——哪怕是承认故意针对他，至少说明她还在意他，还把他放在眼里；可苏妧的回答，却像一盆冷水，直接浇灭了他心里那点可笑的期待。
“墨总想多了。”苏妧微微抬眼，迎上他的目光，眼神里没有丝毫闪躲，只有纯粹的冷漠，“我针对你？没必要。我现在忙着工作室的事，忙着准备巴黎调香大赛，没功夫花心思在你身上。至于拍卖会上的事——我想要那条项链，就拍了；想摘面具，就摘了。所有决定，都只跟我自己有关，跟你没关系。”
她顿了顿，看着墨凛辰瞬间变得难看的脸色，又补了一句，语气平淡却字字扎心：“墨总觉得难堪，只能说明你自己在意。对我来说，不过是参加了一场拍卖会，拍了一件东西而已，没什么特别的。”
说完，她不再看墨凛辰的反应，侧身从他身边绕过去，脚步平稳地朝着电梯口走去。丝绒盒子在她手里轻轻晃动，里面的“海洋之心”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像她此刻的心情，平静无波。
墨凛辰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一点点走远，直到消失在电梯口，才缓缓握紧了刚才抓过她手腕的手——指尖还残留着她皮肤的凉意，还有她手腕内侧细腻的触感，可那点触感，却像刺一样扎在他心里，又疼又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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