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嘉言的失态，成了校园里最新的新闻。
她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身上时常散发着那股焦臭味。
季长风在碾压了对手后，也恢复了日常。
我们的关系在每天的补课中，越来越亲近。
在他的压榨下，我也不再被动接受，开始逼着自己努力。
为了克服白开水般的学习状态，我熬夜刷题，身上甚至出现了咖啡因和墨水混合的奋斗味道。
我们开始聊学习之外的话题，分享彼此的喜好。
从天文地理到电影音乐，我们成了真正的朋友。
但我心里，始终悬着一个疑问。
小远的病那么花钱，他的钱到底从哪里来？
一个周五的晚上，晚自习上到一半，季长风忽然说有事。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熟练地翻墙离开了学校。
他的举动引起了我的疑心。
我跟了上去。
看着他拐进了学校后街，走向了小巷尽头的那家网吧。
站在网吧门口，我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充满战斗欲的硝烟味。
和我上次在他身上闻到的一模一样。
我推门而入。
乌烟瘴气的网吧里，我一眼就看到了最里面的那个包间。
季长风坐在里面，和几个队友穿着统一的黑色队服，正在打游戏。
他和平时判若两人。
神情专注，眼神锐利，手指在键盘上翻飞。
浓烈的硝烟味混合着电流的灼热感，从他身上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
这是一种全新的天才的味道。
“嘿，同学，未成年不能入内。”
我被网管拦了下来。
网管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一脸原来是粉丝的表情。
“来看风神比赛的？”
他指着季长风，语气里满是崇拜。
“我们黑焰战队的王牌中单，今天可是城市争霸赛的半决赛，重要着呢。”
我傻傻地问了一句，“比赛有奖金吗？”
网管笑了，“废话，冠军奖金二十万呢！”
二十万。
我终于明白了。
明白了他弟弟的医药费从何而来，也明白了他为何要拼命守护这个秘密。
就在这时，包间里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他们赢了。
季长风摘下耳机，一抬头，就看到了玻璃门外的我。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那股战斗的硝烟味，也在那一刻，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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