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算下来，咱们村现在……只剩64口人了。”
话音落下，桌上一时安静。
是啊，人都走了。十几年前还热热闹闹的山村，如今只剩下这些身影。
“哎呦！张合你看，咱们村人这么少，那些好地呀，随你挑啦！”四妈忽然提高声调，打破了这份沉寂。
“哈哈哈哈，谢谢四嫂！”张合笑着举杯。
这世道，不止北边如此，南边瀛湖那边，也一样，年轻人，能走的，都走喽。
2027年1月13日，静默状态。
各部队及支援单位，开始向秦巴山区外围的预设基地秘密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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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间新闻》：
“近日，根据年度训练计划，我军多个战区部队陆续开赴预定地域，展开大规模冬季联合实战化拉练。此次拉练重点锤炼部队在复杂地形和极端气候下的机动、生存与协同作战能力，涵盖山地攻防、电子对抗、特战破袭等多个实战课目......”
大爹盯着电视里车队行进的画面，一拍大腿：“我说昨晚上房子咋震得垮垮响，原来是这些大家伙过路！”
他正看得入神，一旁的大妈催促道：“还看！还不赶紧收拾？不是说要和浩娃他们去卖菜吗？”
“早收拾妥啦！车子一到，直接拉去艾家场。”
早上八点光景，五叔家院子，五叔的SUV以及李绪灏政的配车，后备箱全都装的满当。有五十来斤水姜，百来斤白萝卜，还有大爹种的几篓子青菜，有点像沪海青，十月初种的，刚好眼下一月左右就能收了，装了约莫百来斤。
几人哐当哐当地把竹篓抬上车，层层垒好。
“唉，轻点儿！别把菜压坏了！”大爹心疼地喊道。
“大哥你操心啥，这菜水灵着呢，压坏了也有人抢着要！”四妈在一旁开着玩笑。
“浩娃，就带这三样是不是太单调了？要不把你那些蒜苗、葱也装点儿？”大爹打量着这简陋的搭配。
“那些自家都不够吃，哪还有得卖。”李绪灏摇摇头，眼珠一转，“要不，您把的那几坛子泡豇豆抱两坛上来？车里还能塞下。”他竟打起了大爹珍藏的宝贝。
“那不行！想都别想！”大爹立刻摆手，护宝贝似的拒绝了。
一切收拾妥当，五叔拉着大爹、五妈和四妈便先走了，他们还要去城里买些东西。
张合发动车子，李绪灏、承承和程昱惠上了车。妍妍嫌在集市上叫卖太尴尬啦，早早着躲回了家。
车子沿路驶到谷口，汉江在望。拐上国道，只见路边的钟氏茶馆早已人满为患，不仅店内座无虚席，连院子里好几个老人家都自发摆开了好几桌。
大约二十分钟后，车子从国道拐进一条上坡路，驶上梁子。那片高台上的平地，就是今天的目的地，艾家场。
等他们到达时，大爹早已占好位置，菜也摆得整整齐齐。只是集市上的人已散去大半，只剩下些零散顾客和几个大宗水果摊还守着。
几人刚把竹篓卸下车，在坡边停好车，将菜摊与大爹的挨着摆开，旁边卖李子的大叔就凑了过来。
“老人家，今天啥价？这姜先给我来十斤！”他是老熟客了，上次大爹来摆摊时他就旁边了。
大叔瞧着这几样水灵灵的菜，又看看天色：“今儿咋来这么晚？晌午都快到了。”农村赶集啊，讲究趁早，八点多钟早市基本就散了，留下的多是一卡车卖水果的。
“早上进山砍柴去了，耽误会儿。”大爹拍拍裤脚挂着的草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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