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城里和周边住着240万人。这一年的物资和赔偿，可是天文数字。”
“这不正有你们帮忙支援吗？”陆市长转头看向李绪灏，眼中闪着复杂的光。
“你是我在这千年来，在这片土地上见过的，最有魄力的人。没有之一。”李绪灏看着脚下的汉江水，汉江水也如同自己一样，在这片土地两岸，见证太多人太多事。
“让一城之人面对这场‘人造天灾’，任谁都会有‘魄力’。”
李绪灏闻言，笑出声来。
“而且，”陆市长望向远山，“我不过是一个城市的主官。整个秦巴山区十八个地市同步进行空间割补，受影响范围高达43万平方公里，涉及1.5亿人口，关联着11万亿的国内生产总值。说干就干！上面那些做决策的人，才是真正的魄力非凡。”
“所以，这也是我们选择在这个时代，发出那封邮件的原因。”
听闻此言，陆市长微微一笑，没有接话。他自己，正是从22年1月那封直通高层的邮件之后，从京城调任此地主政，如今已是第二届了。
“20号那天，就会发布通告。”陆市长的声音低沉下来，“届时，必定依然有大部分人选择留在这片山区。这43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和它的人民，就拜托你们了。”
“分内之事。”
外省如何接收迁移人口，本省如何妥善安置，这1.5亿人的生活保障……每个人都必将竭尽全力。
若有人问，这一切值得吗？
以短痛换来的，是2万平方公里的高价值发展区域，是无数高浓度灵气节点，是这片古老山区从地理束缚中彻底解放，迎向全新的未来。
答案，已然在风中飘扬。
众人随着市长步入行政大楼，继续投入紧锣密鼓的后续工作中。
路上，弟弟李绪承看着窗外渐变的街景，忽然问道：“这么大规模的应用，风险太大了。为什么不像改革试点那样，分批分次推进呢？”
“这就像动一场大手术。”姐姐李绪妍接过话，显然对此有过深思，“一次性完成，固然阵痛剧烈，但恢复期是明确的。若分批次进行，等于旧伤未愈，又添新创。”
她看向弟弟，语气认真，“哥哥确实能解决大部分地质层面的影响，但空间挤压效应的辐射范围可达三十公里。你总不能这边刚耗费巨资重建了基础设施，没过多久，就因另一次割补产生的挤压而再次受损吧？”
李绪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而且，”李绪妍继续补充，目光变得深远，“从长远看，一次性推进的总成本反而更低。如果拖拖拉拉分批次进行，光是应对连绵不断的次生影响和重复建设，就足以让这片山区的发展停滞上百年。我们耗不起那么久。”
“并且，不仅仅是这片山区需要经历这场大手术。”前座的程昱惠的目光越过车窗，她了解过相关政策。
“全国各个关键的地理单元，都已被纳入整体的规划蓝图之中，都将依据其战略优先级，分批、分期进行类似的‘空间割补’。我们这里，只不过是整个庞大国家计划中，率先推进的第一批而已。”
2027年1月8日，镐京，姜姜的奶茶店。
“姐姐！我们以后是不是要搬家啊？”姜姜举着手机，突然从柜子后探出头喊道，“要是那个计划真的全面实施，影响范围好大啊！”
锦未央正清点着物料，闻言投来一个看小傻子般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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