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么说，但他心里清楚，当普通人也开始意识到世界的另一面时，他们这些一直生存在暗处的人，必将首当其冲。
他摸了摸枕边那三块冰凉的灵石，又感受了一下体内缓慢恢复的神力。
“得赶紧好起来…”他喃喃自语，“这世道，没点真本事，连当个街溜子都不安稳了！”
养伤的日子突然变得不再只是无聊，还多了一份沉甸甸的紧迫感。
刘波感觉自己快在床上躺出蘑菇了。
伤口愈合的瘙痒感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他的神经，偏偏王胖子还严格执行苏晴医生的医嘱，连挠一下都不准。
更憋屈的是，体内神力恢复的速度慢得像蜗牛爬，别说摇花手了，他现在连社会摇的基础步伐都感觉有点腿软。
最让他烦躁的是，脑海里那个唯一的“聊天对象”——系统，大部分时间都跟死了一样安静。
“唉…”他第N次叹了口气，瞪着天花板上那道熟悉的裂缝，仿佛能把它瞪出一朵花来
手机被扔在一边，“灵异快送”APP上爆满的红色任务提示像是在嘲讽他的无能。
各种社交平台上，关于“撞鬼”、“诡异现象”的讨论也越来越火热，压都压不住的感觉。
“真是见了鬼了…”他喃喃自语，“活儿这么多，鬼差都死哪儿去了？地府是集体旷工还是咋的？
牛头马面就算不来抓鬼，下来帮我送几单外卖挣点功德点也行啊！合着全指望我一个临时工累死累活？还有没有点劳动法了！”
他越想越气，忍不住对着空气抱怨：“那些死了的人呢？魂儿都飘哪儿去了？总不能满大街都是孤魂野鬼吧？地府这业务能力不行啊，接收效率太低了！”
就在他喋喋不休的当口，脑海中那片死寂的空间，如同投入一颗小石子的古井，微微泛起了一丝涟漪。
一个极其微弱、却依旧带着亘古威严的声音，断断续续地飘了出来：
“愚昧…聒噪…扰人清静…”
“哟呵！”刘波精神一振，也顾不上伤口了，差点坐起来，“您老人家终于睡醒了？快，给解释解释！你们地府的KPI是怎么算的？鬼差集体摸鱼，灵魂滞留人间，这像话吗？！”
“哼…” 系统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疲惫和被吵醒的不悦，“井底之蛙，也敢妄测天地运行…也罢，趁本尊尚有几分精神，便让你这榆木脑袋开开窍…”
它顿了顿，似乎在积攒力气，然后用一种极其严肃的口吻说道：
“首先，并非鬼差不上班，而是其工作场所本就在地府幽冥！尔等阳世所见之游魂野鬼，多乃因执念未消、机缘未至，或横死怨气不散，暂时滞留阳间之‘特殊情况’，属待处理之‘积压文件’！”
“积压文件？”刘波乐了，“合着人间是你们地府的待办事项文件夹？
“粗俗！但…类比尚可。”
系统似乎懒得计较他的用词，“正常生灵寿终正寝，其魂魄自有牵引，循阴阳法则，通过特定‘通道’——尔等可理解为‘官方指定出入境口岸’——有序进入地府，经历审判、清算业力，而后根据其功过安排轮回转世。
此乃天地常伦，秩序井然，何须鬼差天天上来‘抓人’？”
刘波想了想，好像有点道理。要是每个人死了都得鬼差上来拿链子锁走，那鬼差估计得三班倒还忙不过来。
那…那些积压文件，就是孤魂野鬼，还有堕神组抽走的生魂呢？你们就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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