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的方案还在争论，但风向…已经变了。”
刘波拿着电话，半天没说话。这个消息的冲击力，比挨了鬼骨老人一杖还大。他一直生活在世界的暗面，习惯了在普通人看不见的阴影里战斗。
突然告诉他，这片阴影可能要暴露在阳光下了，他一时间有些无所适从。
“那…然后呢？”他干涩地问，“告诉了大家，然后怎么办？大家一起拿着拖把和扫帚打鬼？”
“当然不是。”
李明语气凝重，“如果走到那一步，必然会伴随一系列应对措施的出台，包括可能成立的、面向公众的异常事件汇报渠道，基础的自我防护知识普及，甚至…不排除在未来，有限度地吸纳和培养具备相关潜质的人员。”
刘波愣住了。
他仿佛看到了一副诡异的画面：满大街都是拿着手机APP扫描阴气的大爷大妈，或者一群穿着统一制服、喊着口号、用标准化流程驱鬼的“公务员”…
这画面太美，他不敢想。
“你们…这是要搞‘全民修仙’还是‘阴阳师再就业’啊？”他忍不住吐槽。
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
李明没有否认，也没有肯定，“但变革的时代可能真的要来了。
刘顾问，你和你背后的力量，在这样的时代里，位置会非常特殊。
我希望…到时候我们还能是紧密的合作伙伴。”
挂了电话，刘波久久无法平静。
王胖子看着他阴晴不定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问：“波哥，李干事说啥了？是不是堕神组又搞事了？”
刘波摇了摇头，目光有些茫然地看着窗外：“比那更刺激…胖子，以后咱们出门抓鬼，说不定得先考个证，或者…跟居委会大妈报备一下。”
王胖子：“？？？”
当天晚上，刘波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拿出手机，下意识地刷新着“灵异快送”APP。
果然，任务列表几乎被刷爆了，密密麻麻的红色标记，从D级到C+级应有尽有，而且分布范围极广。
报酬也水涨船高，但接单的人似乎远远不够。
他又点开普通的新闻APP。
虽然主流媒体依旧一片祥和，报道着经济建设和明星八卦，但在一些本地论坛和社交媒体上，已经开始出现各种语焉不详却引人遐想的帖子。
《深夜小区惊现无头白衣女子，是炒作还是…？》
《我家狗昨晚对着空气狂吠一夜，今天发现阳台多了几个泥脚印！》
《求助！晚上总能听到楼上有弹珠声，但楼上根本没人住！官方回复是热胀冷缩，我不信！》
底下的评论更是五花八门，有人信誓旦旦说自己见过，有人嘲讽是精神病，还有人神秘兮兮地提到什么“灵气复苏”、“远古封印松动”…
山雨欲来风满楼。
刘波放下手机，看着窗外漆黑的夜空。
他能感觉到，这座城市，乃至整个大夏，都站在了一个巨大的十字路口。
平静的日常生活即将被打破，一个光怪陆离、危险与机遇并存的新时代，正掀开帷幕的一角。
而他，一个顶着黄毛、骑着鬼火、摇着花手的精神小伙，一个被阎罗王系统绑定的倒霉蛋代理人，在这个即将到来的混乱时代里，该何去何从？
是继续当他的“地狱快递”独行侠？还是顺势而为，在官方的框架下占据一席之地？或者…被更大的浪潮吞没？
“妈的，想那么多干嘛！”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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