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728766" ["articleid"]=> string(7) "6135989" ["chaptername"]=> string(8) "第40章" ["content"]=> string(3877) "

他脑中反复回荡着她最后那句话。

不,不是最后那句。

是那句……

钥匙。

她刚才说,她是……钥匙?

萧绝回到揽月轩时,天已经黑透了。

他没点灯,就那么一个人,在黑暗中静坐。屋子里死寂一片,静得能听见自己胸腔里,那颗被羞辱和惊疑反复捶打的心,正发出不堪重负的轰鸣。

钥匙。

那个女人,竟说自己是钥匙。

他萧绝,纵横沙场,权倾朝野,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被人用这样轻描淡写,却又尖锐无比的方式,剖开了所有的伪装。

他确实是头困兽。

被过去的背叛,被朝堂的猜忌,被这身沉疴的旧伤,死死地困在笼中。他筑起高墙,竖起利刺,将所有人都推开,却也困住了自己。

鬼影不知何时已跪在暗处,连呼吸都放到了最轻。他感到王爷身上那股能将人冻成冰的寒气,正在一点点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更可怕的死寂。

“鬼影。”

“属下在。”

“去库房,支七百六十一两五钱银子。”萧绝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听不出情绪,“送到清秋院去。”

鬼影一愣,王爷这是……认栽了?

“用铜钱付。”

鬼影:“……”

他明白了,王爷是认栽了,但又没完全认。这是靖王府最后的,也是最幼稚的倔强。用铜钱,既是付账,也是羞辱,更是试探。

“还有。”萧绝的声音顿了顿,黑暗中的眸子陡然变得森寒,“去查林婉儿,从她入京开始,她身边所有的人,去过的所有地方,接触过的每一个人,事无巨细,本王都要知道。”

鬼影心头剧震,猛地抬头。

王爷,终于开始怀疑那位丞相府的“白月光”了。

“是!”

第二日一早,清秋院再一次被围观了。

五辆大车,满载着叮当作响的铜钱,把院门口堵得水泄不通。王府管家带着十几个账房先生,个个拿着算盘,苦着脸站在车边,那阵仗,比去菜市口问斩还悲壮。

小桃和阿力看得目瞪口呆。

“王、王妃,”小桃结结巴巴地指着那几座铜钱小山,“王爷他……他这是把自家钱庄给搬空了吗?”

苏慕烟刚打完一套改良版的军体拳,正在擦汗。她瞥了一眼门口,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哦,诊金到了。”她语气平淡,仿佛那不是几十万枚铜钱,而是几颗大白菜,“阿力,去,把人请进来,上茶。小桃,拿几个大盆出来,咱们点点数。”

小桃的嘴张成了个“O”形。

点?这怎么点?点到明年也点不完啊!

但王妃发了话,她只能照办。于是,清秋院里出现了极其壮观的一幕。十几个账房先生围着几座铜钱山,拨着算盘,愁眉苦脸。阿力搬来了府里所有能装东西的木盆、水桶,甚至还有一个闲置的澡盆。

小桃则蹲在铜钱堆旁,一枚一枚地数着,数到二十,就忘了前面是多少,急得直抓头发。

而苏慕烟,搬了张躺椅,就坐在院子中央,一边喝着刚泡好的菊花茶,一边监督着这场声势浩大的“点钞”工作。

“王三先生,你那串,少算了三十文。”

一个账房先生正算得头昏眼花,被她这冷不丁的一句话惊得一身冷汗,重新一算,不多不少,正好差了三十文。

一时间,所有看向苏慕烟的眼神,都带上了几分敬畏。这位王妃,怕不是个长了千里眼和顺风耳的活神仙吧?

就在院子里叮叮当当乱成一锅粥时,一个药童打扮的年轻人,背着个药箱,恭敬地在院门口探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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