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728754" ["articleid"]=> string(7) "6135989" ["chaptername"]=> string(8) "第33章" ["content"]=> string(3820) "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
“问了,我也懒得说。”
她绕过他,自顾自地走到石桌旁,给自己倒了杯凉透了的茶水,一饮而尽。
“对了,”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放下茶杯,回头看着他,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那药,可是稀世珍品,有价无市。看在咱们好歹还是夫妻一场的份上,给你打个骨折价。”
她伸出一根手指,慢悠悠地晃了晃。
“不多,就算你欠我九百九十九两银子。”
“记在账上,利滚利,以后慢慢还。”
说完,她甚至没再多看他一眼,转身施施然地进了屋,留下萧绝一个人,像根木桩似的,被钉在深秋的冷风里,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
萧绝在深秋的冷风里,站成了尊石像。
那句“记在账上,利滚利,以后慢慢还”,像一根无形的鞭子,抽得他那张冷峻的脸火辣辣地疼。
利滚利?
他堂堂大燕战神,手握重兵的靖王爷,竟被自己的王妃,用一种市井泼皮讨债的方式,给敲了一笔竹杠。
这事要是传出去,他萧绝这辈子都不用出门了。
可偏偏,他发作不得。
“蚀骨散”三个字,像一座大山,沉甸甸地压在他心口。这个名字,他闻所未闻,却又无比确信,这就是折磨了他近十年,那个梦魇的真面目。
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她就像个高高在上的执棋者,冷眼看着他在棋盘上左冲右突,自以为机关算尽,到头来,却连自己是怎么输的都不知道。
挫败,恼怒,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看穿后的狼狈。
这种感觉,比在战场上被十万大军围困,还要让他窒息。
他在院中站了多久,自己也不清楚。直到浑身的血液都快被夜风冻僵,他才转身,一步步走回了揽月轩。
那背影,竟带了几分落荒而逃的萧索。
……
第二天一大早,清秋院炸开了锅。
靖王府的管家,领着一队下人,推着好几辆吱吱呀呀作响的独轮车,浩浩荡荡地开进了院子。
“王妃!王妃您看!”小桃急得在原地直跺脚,指着那些人从车上往下搬的东西,声音都快哭了,“王爷他……他这是要干什么呀!”
只见那些下人,将一匹匹色泽华丽的云锦蜀缎、一个个造型精美的古董瓷瓶、一匣匣珠光宝气的金银首饰,流水似的往院子里搬。
很快,苏慕烟精心打理的药圃旁边,就堆起了一座五光十色的“小山”。
那富贵逼人的俗气,差点闪瞎了小桃的眼。
苏慕烟正蹲在墙角,观察她那丛新长出来的宝贝平菇。她闻声回头,只瞥了一眼那堆“破烂”,眉心就拧成了一个疙瘩。
管家擦着额头的汗,一脸谄媚地跑上前来,躬身道:“王妃,王爷吩咐了,说这是……这是昨儿个那药膏的诊金,共计九百九十九两,请您点收。”
苏慕烟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绕着那座“小山”走了一圈。
她随手拿起一个据说是前朝官窑出品的白玉瓶,对着太阳晃了晃,又用指甲在瓶底轻轻一刮。
“胎质疏松,釉色虚浮,底款的字都歪了。”她把那瓶子随手扔回绸缎堆里,发出一声闷响,吓得管家心尖一颤。
“这玩意儿,景德镇的窑口一天能量产八百个,五两银子一个,都得看买家心情。”
她又拿起一串号称是东海珍珠的项链,捻了捻。
“拿贝壳粉压的,戴久了掉皮。”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一块用锦盒装着的端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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