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ray(5) { ["chapterid"]=> string(8) "42728750" ["articleid"]=> string(7) "6135989" ["chaptername"]=> string(8) "第30章" ["content"]=> string(3784) "
“死不了,就自己抹上。”
苏慕烟的声音依旧是那副懒散的调调,仿佛只是在吩咐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还有,别疼得哼哼唧唧的。”
“打扰我研究新药方。”
说完,她转过身,慢悠悠地走了,纤细的背影很快消失在灰蒙蒙的雨幕里,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留下。
萧绝僵在原地,一手攥着那冰凉的玉瓶,一手捂着剧痛的肩膀,脑子里一片空白。
愤怒、羞耻、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错愕和狼狈。
他,堂堂大燕靖王,居然被自己的王妃,用一种近乎施舍般的态度,给“教训”了?
她怎么会知道他的伤?
又怎么会知道,这药对他有用?
这个女人,到底还藏着多少他不知道的秘密!
萧绝死死攥着那个白玉瓷瓶,指骨凸起,青筋暴跳。
瓶身冰凉的触感,顺着掌心一路扎进血脉,最终狠狠钉在他那颗被剧痛和骄傲反复撕扯的心脏上。
肩胛骨深处,那道狰狞的旧伤像是活了过来,正贪婪地啃噬着他的骨髓,每一寸神经都在无声尖叫。
冷汗早已浸透了内衫,黏腻地贴在背上,带走身体最后一丝暖意。
用,还是不用?
用了,便是低头。
是承认自己被那个女人看穿了所有虚张声势的伪装,承认自己需要她的施舍。
可若不用……
萧绝的牙关咬得更紧,铁锈般的血腥味在口腔里弥漫。他不是没试过硬扛,可这该死的伤,一次比一次发作得凶猛,仿佛不将他的意志彻底碾碎誓不罢休。
那个女人临走前轻飘飘的眼神,那句“别疼得哼哼唧唧的”,此刻正在他脑中反复回荡。
那是轻蔑,是嘲弄。
他萧绝,踏过尸山血海,名震天下,何曾受过这等羞辱?
时间一点点流逝。
就在他感觉自己的骨头快要被那股蛮横的力道活生生折断时,那只攥着瓷瓶的手,终于,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所谓的理智和骄傲,在能将人逼疯的痛苦面前,一败涂地。
“咔。”
瓶塞被拔开,发出一声轻响。
没有预想中刺鼻的药味,反而是一股极清淡的冷香,像是雨后青草混着薄荷的气息,钻入鼻腔,竟让他混乱的头脑清明了一瞬。
他倒出一点药膏,膏体是半透明的碧绿色,触手冰凉,细腻得不似凡物。
萧绝咬着牙,费力地解开衣襟,将那冰凉的药膏,缓缓涂抹在自己右肩那道狰狞的旧伤疤上。
就在药膏接触到皮肤的瞬间,奇迹发生了。
一股极致的清凉感,如山间冰泉兜头浇下,瞬间就扑灭了那股灼骨的剧痛。
紧接着,一股暖流从皮肉深处缓缓升起,温柔地包裹住受损的经脉。
那种感觉……
前一刻还在炼狱里受刑,后一刻便已脱胎换骨。
不过短短十几个呼吸的功夫,那折磨了他数个时辰,让他痛不欲生的旧伤,竟彻底平息了。
萧绝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缓缓放下手,试着活动了一下右肩,流畅自如,再无半分滞涩与痛楚,仿佛那能要他半条命的伤从未存在过。
这……怎么可能?
宫里医术最高明的张太医,穷尽毕生所学,也只能给他开些缓解的汤药,喝下去还得熬半个时辰才能见点效。
他脑中甚至闪过一个荒诞的念头,要是让那老头子知道这药膏的功效,怕不是要当场抱着药瓶喊祖宗。
震惊过后,一股比伤痛更甚的寒意,从他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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